身邊,至於與誰生這個孩子,其實並無所謂。陛下難道連這也容不下嗎?”
皇后握住長樂公主的手,覺得有些冰涼,無奈道:“事關皇家聲譽,陛下也為難,你畢竟與旁人不同。”
太宗皇帝的嫡長女,李承乾側縫的“長公主”,幾乎可以代表所有的宗室公主,如此尊貴之身份鬧出這般醜聞,皇家聲譽蕩然無存。
雖然李唐皇族的聲譽從來就只是那麼回事兒……
長樂公主很是平靜,與皇后並肩坐著,測過螓首,美眸與皇后對視,淡然說道:“若我執意生下這個孩子,陛下又當如何呢?用藥打掉我的孩子?還是乾脆一杯毒酒將我賜死,以此挽救皇家聲譽?”
“說什麼傻話呢?”
皇后握著長樂公主的纖手微微用力:“陛下最是仁厚,對待姊妹們更是寵溺,豈能害你性命?”
“不能害我性命,那就是要打掉我的孩子咯?”
皇后沉默,雙手緊握,說不出話,她又豈能忍心當著一個母親的面前直言要打掉她的孩子?
太殘酷了。
可若這是李承乾的意志,卻不知如何阻攔……
長樂公主感受到皇后的為難與不安,微微笑著,笑容清麗絕塵,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恐懼,說出的話卻好似刀鋒一般銳利:“非是我不尊重皇后,只不過皇后並無資格處置此事,還是請陛下親自來吧,只要陛下肯來,無論如何處置,我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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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愕然。
她是六宮之主、母儀天下,名義上可以管理天下所有婦人,怎麼可能沒有處理此事的資格呢?
但長樂公主既然說出她“無資格”這樣的話,意思就很明顯了:你或有資格處置我這個公主,但你沒資格處置這個孩子,因為你沒資格處置他的父親。
她的確不能處置這個孩子,一旦那麼做了,誰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會做出何等反應,後果她不能承擔,也承擔不起。
甚至於,陛下能承擔那後果嗎?
誰都知道房俊看似囂張跋扈、行事恣意,實則最重家人,連出身低微的妾侍都百般愛護,更何況是用情至深的長樂公主?
用藥打掉了房俊與長樂公主的孩子,鬼知道那棒槌發起瘋會做出何等駭人聽聞之事。
如果太宗皇帝還在,或許何以憑藉無上的威望壓制房俊不敢胡來,但李承乾……絕對壓不住房俊。
想到這裡,皇后嗔惱道:“你就算準了陛下不能對房俊如何,所以才敢偷偷懷孕,是不是?”
長樂公主用另一隻手輕撫小腹,笑靨如花:“我雖然是大唐公主,但是在我最需要愛護的時候,父皇、兄長們卻不能護住我,讓我在看似錦衣玉食實則陰暗無比的環境中受盡委屈。現在終於找到一個肯護著我、也能護住我的人,為何不任性一回呢?”
皇后無言以對。
抬手撫了撫長樂公主的鬢角,苦笑著道:“這又是何必呢?誠然,房俊的確有與陛下硬頂的資格,可現在他們君臣並非以往那般親密無間,若是再因此事生出嫌隙,只會令親者痛、仇者快。”
長樂公主卻只是笑笑:“都說了,我應該擔負的責任早已經擔負了,現在我只顧著這個孩子。再者說來,我若是當真不在乎皇室名譽,早就搬去房府雙宿雙棲了,高陽可不在乎這個。”
當年下嫁長孫衝,在長孫家蒙受那麼多的委屈她未吭一聲默默忍耐,那時她的責任。時至今日,該負擔的早已負擔、該還的也早已還清,誰還管什麼江山社稷、朝政鬥爭?
皇后無奈了,不知怎麼勸,惱火道:“這房二簡直混賬透頂,他只顧著自己爽快,難道不知懷孕對你來說意味著多少詰難?他是男人,提上褲子渾若無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