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縱橫西域的突厥人被阿拉伯人殺得潰不成軍,起戰鬥力著實強悍。
若是回紇人對上,那得死傷多少?
這個壞東西哄騙我幫他抵禦突厥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打著將所有回紇人都拉到戰陣之上跟阿拉伯人打仗……簡直黑了心肝!
見到吐迷度斷然拒絕,房俊倒也不惱,就在雲杉樹下讓親兵鋪了一張獸皮,又取來一壺烈酒,拉著吐迷度坐下,以肉乾下酒,給他擺事實講道理:“非是本帥坑害回紇人,這麼多年回紇人深受突厥人之奴役,想必你們早已受夠了吧?你們心裡的怨恨早已填滿,縱然沒有本帥這一次請可汗您援手,怕是與突厥人的衝突也遲早會發生。”
這是事實,吐迷度只能默然不語。
回紇人是有血性的,只不過與突厥人在力量對比上太過懸殊,故而一直忍辱負重。
但是今日突厥人壓迫得越狠,異日回紇人的反抗就會越激烈,這是註定的事。
房俊喝了口酒,感受著酒水如火焰一般順著咽喉流入胃裡,繼而全身都暖融融的感覺,面容和藹的說道:“阿史那賀魯突圍而出,這是事先沒有料到的,是可汗你的責任,這一點不能怪罪在本帥頭上,這一點可汗想必是承認吧?”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吐迷度搖搖頭,灌了一口酒,沒有言語。
這種事他不會去與房俊爭辯,事情已經發生,無論怪誰都改變不了局面,與其怪這個怪那個,還不如好生想想如何解決。
房俊將肉乾推給吐迷度,繼續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回紇眼下勢必要躲避突厥人的報復,舉族前往于闐乃是必然之事,否則突厥人發起狠來,本帥亦是愛莫能助。只不過眼下正值寒冬,又連降大雪,整個西域道路難行、氣候酷寒,由此向南乃是千里沙漠,這等天氣之下如何穿越沙漠,抵達于闐?若是強行穿越,怕是未等抵達于闐,回紇人就得凍死一半。唯一之計,便是回紇人自輪臺城入天山之南,而後自白水鎮折而向西至伊犁河谷。在那裡渡過冬天,待到開春再行南下。”
吐迷度默然不語。
這些話的確不是房俊胡說八道,都是事實。其實回紇人進入天山以南也不一定非得向西前往伊犁河谷,亦可以沿著絲路直抵玉門關,進入玉門關擇選一地暫時安頓。
不過玉門關內乃是大唐境內漢人聚居之地,是絕對不會容許回紇人踏足的。
房俊這話說的都對,但是有一點,伊犁河谷地處天山南北山脈夾持之中,地形開闊氣候溫暖,乃是極西之地進入西域的必經之地,弓月城便在伊犁河谷之中……
回紇人抵達伊犁河谷過冬,正逢阿拉伯人與安西軍大戰,又豈能作壁上觀、無動於衷?
果不其然,房俊繼續說道:“弓月城正逢大戰,若安西軍戰敗,伊犁河谷盡入阿拉伯人之手,又豈能任由回紇人安然無恙?可汗別忘了,眼下這一場大戰,正是因為回紇人之阻攔才使得阿拉伯人全軍覆沒。屆時以阿拉伯人的殘暴,豈能任由回紇居住在伊犁河谷,當他們進軍輪臺之時成為後方的心腹大患?”
吐迷度急忙道:“回紇只是阻截突厥人,何曾阻截過阿拉伯人?阿拉伯人是唐軍殺的,回紇人手上可沒有一滴阿拉伯人的血!”
房俊道:“子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子而死。回紇人固然是為了阻截突厥人,可阿拉伯人難道也不是因為回紇人將溝口阻截,所以進退無路,這才最終導致全軍覆沒?回紇人脫不掉干係的。”
吐迷度默然,這有些不講理,不過阿拉伯人也的確會怪罪在回紇人頭上。
不過他旋即靈光一閃,喜道:“那也未必!阿拉伯人全軍覆沒,沒有一個兵卒逃出這阿拉溝,他們後方的將領又如何得知是回紇人阻斷退路,又是誰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