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對面兩人對視一眼,又分別打量房子內部。
滿是灰的地板傢俱,倒塌的木樑,漏光的屋頂,角落大張的蛛網,石階下的老鼠屎,滿院叢生的雜草……
這危房危樓的模樣,他們也好意思上門說收維護的辛苦費?
臉皮真厚。
餘禮白滿臉古怪笑意。
「張家二麻,你看大家都是鄰居,鄉裡鄉親的,你不要……」
胖子直接打斷他的話,「餘少爺真是好久不見,不過你是幾年沒回來了,鎮上的行情你也不懂,咱們就說一個問題,這房子是你的嗎?」
餘禮白:「……」
這房子當年是他選好的地址,他請來的長工,裝修扮相一把抓,最後才把鑰匙交到臨近生產的季夫人手裡,說是他的也沒有問題啊。
問題是他能這麼說嗎?
就算他很蠢也知道不能。
等等……他什麼時候承認了自己很蠢?
雖說認識不久,但是深深明白某人在這方面戰鬥力太低的季鐮身後將他按到後面,上前問道:「你們要多少?」
餘禮白在背後伸手抓住他後背衣服就想要將季鐮扯回來,還沒有動手,季鐮就彷彿在背後漲了雙眼睛似的彈了下他的手腕。
「嗚!」
好歹還知道在外人面前要留點面子,餘禮白未將呼痛的話語喊出口,站在季鐮背後死命揉著手腕,兩隻眼睛冒出熊熊怒火瞪著季鐮後腦勺。
季鐮卻沒有管他,見胖子沒有回覆,接著問,「多少?」
「小兄弟是爽快人,」鄙視地看一眼後面上下跳腳的餘禮白——有錢的紈絝總是讓人羨慕嫉妒恨——「也不說多了,你房子一空十五年,每年一萬,你先交給十五萬基礎費吧。」
這獅子大開口的要價沒有讓季鐮皺上半點眉,他給的回覆依舊簡單明瞭。
「哦。」
這麼順利?胖子伸出手示意給錢。
「沒有。」
擺好姿勢的胖子差點沒一屁股摔倒。
之前見他沒有反對的模樣,原本以為這次找到一隻大肥羊的胖子被他的話一噎,碩大的身形差點沒順過氣。
兩個小弟趕忙著上前替他拍背。
胖子呼呼地喘了一會兒,才伸出肥大的手指指著冰冷站著的季鐮。
「好小子,有種,你的意思就是不給是吧?」
「就算有錢也不會先給你,我還欠著別人的錢。」
季鐮說完,往餘禮白瞥一眼。
所謂「別人」是誰不言而喻。
「呵呵呵,」胖子甩開替他拍背的小弟,「餘少爺,你和你的朋友是在玩我啊。」
「……」
你又不好玩我玩你作甚,餘禮白默默腹誹。
「所以有什麼後果也是你們自己承擔是吧。」
季鐮點頭。
「看來小兄弟是要手底下見真章,到底比餘少爺多里幾分硬氣,我們來……」
胖子這句話沒有說完,就見眼前人影一晃,大胖子疑惑眨眼,發現站在前面的人只剩下餘禮白一個。
另外一個小子呢?
他還疑惑著,一道薄薄黑光緊貼著他的身體,一閃而過好似幻覺。
但是什麼崩裂的聲音卻不是幻覺。
不知道何時站到他跟前的季鐮輕飄飄將鐮刀的內彎刃口搭在他冒油的白脖子上,胖子直愣愣站著,像是被誰用了定身術。
「老大!」
「大哥!」
兩小弟才要撲上來,拿著鐮刀的季鐮眼珠子往他們那邊一轉,漆黑冰冷沒有溫度,活似哪來的棺材板,被嚇得立刻站在原地不動了。
就算嚇得不動,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