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沒有醒來吧?」
「給那個醒來的拍一磚!」
「我來我來!」
裴吉自然聽不懂上面綁匪之間的交流,他聽懂的只有一聲清脆的「呯!」和那個哎喲叫的麻袋在再次發出一聲哎喲後猛地寂靜下來。
……中華國的人真是可悲地簡單粗暴。
更可悲的是被如此簡單粗暴的手段放倒的自己。
伐開森,心塞塞。
裴吉覺得這將是他來到中華國後生活的預兆,黴運纏身什麼的。
也不知道季鐮那個粗心的傢伙什麼時候會發現他不見了……說起來那傢伙平常沒有這麼粗心啊,果然還是回到故國所以心情激動。
一激動就把他給丟了。
……果然還是應該自救,好像沒有人守著了啊?
裴吉豎起耳朵仔細聽,確定除開身邊的幾個麻袋之外,聽不到其他人的心跳聲。
他默默伸出手,鮮紅的指甲緩慢長長,邊緣流動著鋒利的寒光。
地窖角落的麻袋發出輕微的嘶啦聲。
輕而易舉在麻袋上撕開一個大口,鑽出去的裴吉皺眉打量周圍的環境,之間牆壁上刻滿他之前在麻袋上見過的奇異符文,上面猩紅的光芒流動,彷彿血液。
滿滿邪惡之感。
比麻袋上的力量強上百倍,雖然不至於反抗不能,卻能感覺到空氣裡什麼沉重的東西往他身上壓。
中華國的法術嗎……
裴吉還在思考,卻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第5章 歸鄉(五)
餘禮白所謂普通的方法,就是撒錢。
「那又有什麼關係嘛,」富家公子模樣的水神在客棧中攤開手,面前桌子上全是一疊又一疊從各種地方——可說或不可說的——買來的資訊,報紙,不得不提的是,他所做的不過是在一個代辦行上指定了一個代辦人,然後甩出大把銀票就沒有管了,「錢這種東西就像水一樣,會流出去也會流進來,我家水池子大得很,你不用擔心。」
「……」一邊默默喝茶的季鐮。
不,他一點都沒有擔心。
代辦人的賠笑聲中,餘禮白簡直在身上表明四個大字:人傻錢多。
好在他花出去的錢並沒有打水漂,看在白花花銀票的面子上,代辦人的效率也非常不錯,短短一個小時裡他們就將要尋找的資料給呈上來。
代辦人老闆站在餘禮白身邊掏出手絹擦汗。
「……也是趕巧,剛好另一個客戶和您要的差不多的訊息,咱家店是昨天夜裡接的生意,您來的時候調查快要結尾,客官是正好趕了個趟。」
餘禮白點頭,接過一張單子看。
「最近小孩失蹤的案子有些多啊。」
老闆附和著:「該殺千刀的魔修,真是膽大妄為,竟然對那些可愛的小娃兒動手。」
對著老闆口音半懂半不懂的季鐮挑眉。
這個樣子,看來確定是魔修所為了?
「短短一週就有十多個小孩不見,東南的魔修好猖狂。」餘禮白看著單子繼續發表評論。
「客官你有所不知啊,」老闆苦著臉,「都說西南有蠱,東南有魔,北方人總想得我們南方人人是魔修,這哪裡來的道理,大部分老百姓不都是良民?咱雲港城好歹是請了機變門的高人坐鎮,從前也未見過魔修們如此猖狂行事。」
「也就是說近來才變得這樣?」餘禮白問。
「可不是嗎?」老闆訴苦,「要是真的一直都有小娃兒失蹤,誰還敢在這城裡住下來啊。」
季鐮默默放下手中茶杯,白瓷杯子哐當一聲磕在桌上,餘禮白和代辦行老闆一起回過頭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