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瘋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裴吉想。
思考一秒,他選擇相信樓清瀧的判斷,至少到從相識到目前,少年的判斷從來沒有出過錯誤。
「你這樣跑的太慢了。」
裴吉說,瞬間超越樓清瀧帶著他一起奔出了季府。
樓清瀧因為陡然加快的速度驚叫一聲,不過他為了保住一點在女孩前的面子馬上緊緊閉住口。
眼見得兩人就要奔出季府大門前的小巷,裴吉稍稍停了停腳步,轉頭想問樓清瀧要多少距離才合適,卻一轉頭,正好見到一個身影從季府中倒飛出來。
是他哥哥。
……還衝破了幾堵牆。
一時間裴吉竟然反應不過來他是應該心疼自家捱打的兄長好——他還沒有聽懂紫衣道人之前的詢問是什麼意思,還是應該心疼他們花了很多時間修整的季府好。
然後他才疑惑到底是誰將自己哥哥打飛出來。
剛才屋裡除了哥哥就只有哥哥師傅了吧?
他還在走神,知道事情正如他所想地那樣發生最不好的變化的樓清瀧氣喘吁吁地推了他一下,「不夠遠,快跑!」
裴吉一愣,問道:「跑哪?」
就在他呆住的瞬間,紫衣道人追著從屋中出來,他一身紫光似幻似霧,若說從前動起手來他彷彿披上了一套紫色羽披,如今紫衣道人看起來彷彿就是穿上了層層疊疊的紫色衣衫,甚至整個人都看不出身形來。
他騰轉前進的時候彷彿一道紫虹,前一眼才跨出門檻,後一眼就已經疾馳到他兄長面前,一拳舉起,層層紫光似花瓣一般旋轉著將他包裹住,骨節分明白若凝脂的手在其中彷彿支撐著花瓣的花枝。
極為艷麗。
卻也殺氣騰騰。
轟——!
紫光花瓣猛地散開一些,道人砸穿餘禮白留在原地的幻影。
並無心和紫衣道人相鬥的餘禮白又跑遠了一些,順手將呆在原地張大嘴巴足夠塞進一個雞蛋的兩個小傢伙丟了出去防止他們被誤傷。
周圍房屋牆壁移動著阻擋在他面前,紫衣道人卻將它們視為無物地直接穿牆而過,不依不饒追上餘禮白。
特麼的所以說不想要和這個瘋子打架啊!一心只想打架的武瘋子根本沒有理智可言他上哪裡找破綻去啊!!更何況真的和這個瘋子打起來才是有理說不清啊!!!
……他哪裡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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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禮白淚流滿面地跑,身後紫衣道人遇人殺人遇房拆房,一路的幻境直接打過去,竟然一點都沒有被甩下。
一百多歲了還這麼威武霸氣。
若不是知道季鐮的魂魄越發黯淡了,都想喊他出來一起瞻仰瞻仰他師傅的英姿啊。
他一心二用,一邊帶著紫衣道人將整個白河鎮溜一圈,一邊小心翼翼地用法力輕輕觸碰了一下季鐮那團魂魄。
一動不動,好似已死。
嚶。
這個討厭的世界,真是再也不會愛了。
「將軍,陣中有動靜了!」斥候報告道。
左前鋒:「我長了眼睛,這動靜是個活人都能感覺到了好嗎?」
斥候訕訕退下,左前鋒站在道和派掌門身後,一齊觀察突然出現變化的金絲籠陣。
陣中原本被黑絲遮掩了個嚴嚴實實的模糊色塊開始流動,遠遠看過去,彷彿一個沒有畫好的太極,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兩者密不可分,卻又涇渭分明。
「那是什麼……」左前鋒不由喃喃。
道和派掌門也皺著眉對照所見到的回憶自己看過的門中典籍,卻一無所獲。
一對師徒對視,皆是搖頭。
「樓家主派遣精兵來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