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季鐮沒有立刻出谷的意向後,丹頤就沒有再跟著。
雙方都沒有什麼交情,自然也沒有什麼話說,更何況丹頤已經將季鐮的情況和紫衣道人交代過,雖然不久前顧十三突然傳信來要求一定要保護好季鐮安全,但是丹頤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作為丹人谷的谷主,她有信心只要人在丹人谷,就一定是安全的。
下午的時候,紫衣道人風塵僕僕回來了。
道人走進林間的空地上,看著自家坐在燦爛陽光下的徒弟覺得自己一定是忙得花了眼。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發現這一回季鐮確確實實是坐在陽光下的,趕緊上前又左右一看邊搶了午睡的裴吉的傘。
一直陪在邊上的樓清瀧瞬間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給還在熟睡地裴吉身上。
然後他被季鐮意義不明地瞪了一眼。
樓二少:「……」怎麼了?
且不提一直將裴吉當成嬌弱女孩子照顧的樓清瀧面對季鐮眼神時的莫名其妙,被紫衣道人打傘遮住頭頂太陽的季鐮還沒有說什麼,他面前的鬼臉老頭子就一臉緊張地伸手摸上他的臉。
季鐮:「……」
這回莫名其妙地變成他了。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紫衣道人還繼續問著同樣莫名其妙的問題。
「沒有,」季鐮拍開他的手,又將傘奪回丟給樓清瀧,「解釋。」
「嗯,」紫衣道人驚訝,「丹頤小輩沒有給你解釋嗎?」
「沒找她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這裡但是欠的人情恐怕數不勝數,而且目前讓他能夠賒帳在這裡的恐怕也就只有餘禮白的人情。
餘禮白沒有在他醒來就在一邊,恐怕現在就在為了人情奔波吧。
在智商上正好能夠和某水神完成極好互補的青年完成一系列推斷,同時確定了自己身不由己的現狀。
他現在大概算是放在這裡當做抵押的?
或者,餘禮白恐怕都沒有都沒有發現在這裡接受醫治的他有可能成為對方手上的人質嗎?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其實並不好和這個裴吉說的丹人谷多做接觸。
紫衣道人尚沒有想到自己徒弟腦中轉得那麼深,他和大部分人一樣覺得長淵劍主和白河水君關係好,那麼作為下屬們的丹人谷和淵山劍門和白河水君的關係應該也會很好,不知道雙方有些糾結的關係他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些,首先開始給季鐮解釋地是他的病情。
「都怪白河水君。」
紫衣道人忿忿說。
「一個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對你附身,沒想到他一直幫著你是因為將你當做能附身的分身養,白河水君真是心機很深啊。」
季鐮:「……」
「貧道也是遲鈍,沒有發現他竟然有一半的法力留在你的身體裡好為附身做準備,這法力阻礙你修煉,要不是這傢伙徒弟你恐怕早就繼承我的衣缽修煉紫霞功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哎。」發現自己的話開始轉變為自賣自誇,紫衣道人趕緊打住,「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太陽光好熱好刺眼,照在面板上簡直就像要燒起來一樣?」
季鐮:「……」
「是不是覺得沒力氣?頭暈眼花?天空太明亮應該去睡覺等晚上再出來?看到紅色有什麼感覺?口渴嗎?餓嗎?有咬人的衝動嗎?覺得牙根癢嗎?會不會覺得人血看起來特別香哎喲!」
被自己徒弟敲了一下腦袋,紫衣道人這才端起架子輕輕咳嗽了幾聲,正經起來。
「嗯……總之,徒弟你感覺如何?」
「無事。」
「可是丹頤小輩明明和貧道說水神法力已經從你的身上散開,你從父親那邊繼承的血統以及和雲裳相承的道骨應該都會恢復原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