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魔影吞噬得一乾二淨的影子已經膨脹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就連僅僅和影子相連的虛靈子也渾身冒起黑炎,身周晦澀的法力環繞一圈圈,甚至引得餘禮白手中長淵劍鞘興奮的顫抖。
餘禮白瞪大眼睛看,「哇,是合體嗎?」
……這傢伙說話總有莫名的槽點。
和餘禮白合體的季鐮滿腦門黑線,實在看不過某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鐮刀擺出攻勢來,問道:「這人你要如何處理?」
餘禮白還沒有回話,虛靈子已經因為季鐮話語中不將他當一回事的語氣插嘴道:「處理我,你們也有這個能力?」
季鐮挑眉,但是臉上一半的神情不歸他管讓他的表情看起來頗為怪異。
青年遠遠比餘禮白直接。
他隨意掄起鐮刀,應道:「來戰吧。」
虛靈子整個身軀都要陷入到影子中去,繚繞似光霧一般的法力化作符篆在他周身流動,就和之前北鴻使用的招數一樣,但是這一招北鴻用起來天然玄妙無比,他用起來卻只有黑煙滾滾,活似火燒。
一個又一個射出的符篆被季鐮攔下劈開,但是蔓延的魔氣還是稍稍沾染上衣角。
主要負責動手的季鐮皺了皺眉,圍觀群眾因為害怕戰鬥波及紛紛逃離冰窖。
眼見得一枚破字元隱藏在其他符篆的陰影中襲來,打醬油的餘禮白興致勃勃招來幻霧想要搭把手。
季鐮:「……作甚?」
餘禮白:「哎?」
季鐮:「妨礙動作。」
餘禮白:「我只是想要給你幫忙而已啦。」
兩人合作只有少少幾分默契,原本季鐮還佔據優勢,餘禮白出手一攪合,不僅擾亂自己的視線,還讓虛靈子抓住破綻強行利用法力優勢壓了上風。
「幫倒忙。」
季鐮穿行於各種幻象中,身法飄忽躲避攻擊,還不忘唾棄一句。
餘禮白欲哭無淚,「對不起啦。」
這句極為迅速的道歉換來的只有季鐮冰冷的挑眉,青年腳步猛地頓住,鐮刀藏在無數幻象中,反手一揮露出鋒利彎刃。
心急落入幻象中的虛靈子往後一躲,面上感覺到的刀風還未過去,背後就感覺刺骨的寒意。
很熟悉的寒意。
像冰。
他躲讓的動作未停,符篆環繞圍住自己,定眼一看,出現在他身後的正是一塊大冰垛。
冰垛的形狀有些眼熟。
他還沒有找到到底是什麼個眼熟法,原本受他控制的符篆突然一個個熄滅,未等他調動法力查查是什麼情況,一兜極陰寒水就迎面向他撲過來。
虛靈子有一次結結實實被凍成了個冰棒。
之前那塊冰垛也認出來,正是給虛靈子提供法力的影子。
季鐮點點頭,揮刀斬首,對餘禮白說:「這次不錯。」
餘禮白一臉我才沒有驕傲的表情。
「本君畢竟是個水神。」控水本領高強無誤。
雖然看不到餘禮白的表情,但是季鐮能夠感覺到從語調中傳遞來的愉悅。
沉浸在餘禮白灰暗的過去太久,現在能聽到他這麼輕鬆愉快說話,真的挺好,季鐮想,這就是他喜歡的人啊。
然後他徹底陷入黑暗中。
「季鐮!」
第74章 分離(一)
臥槽發生什麼事情了?
餘禮白腦中彈出的第一句是這樣的。
他站在原地呆愣半天,周圍的幻象跟著他抽搐的大腦一起變得如魔似幻,直到察覺冰窖中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下屬們跑回來,才發現自家水君大人又陷入某種異常中去了。
那雙眼睛重新變為冰冷的金黃,雖然別人看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