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終於有人飛上半空,和白河水君對峙。
「好久未見,水君近日可好?」
那些入門沒過十年的弟子不認識這位連飛也飛的巍巍顫顫的老人,但是那些金丹真人卻認得。
「掌門?!」
「不可能!山頂有禁錮的陣法……」
說話的人語塞。
在老掌門飛起後,圍繞著天一山山頂一圈的禁錮陣法如同飄揚的雪花一樣散落了。
難道對於他們老掌門而言,從來不是不能離去,而是自願被囚麼?
倒是餘禮白察覺在禁錮陣法崩潰之前一道熟悉的劍氣一閃而過
「……」
他一定是感覺錯了,那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就在他於心中安慰自己的時候,飛上來的天一道老掌門突然以神念傳聲。
【水君想的沒錯,剛才助我開啟陣法的就是淵山劍門的顧門主。】
【……】
不,他一點都沒有想到這個人!
餘禮白看著這個臉和核桃殼一樣皺巴巴的鄒巴巴的老頭子——對於修道者來說能長成這幅尊榮真的不容易——的猥瑣笑容,發覺自己大概可能似乎應該又被算計了。
他還不知道算計他的並不止一夥人。
【我天一道虧欠水君良多,不過如今有魔物潛藏在山上,懇求您暫時以大局為重……】
「本君不要。」
如此直接了當的回答讓天一道老掌門嗆了一下,摸了摸鬍子,本來就是個暴躁脾氣的他立刻將剛才想到的溫言好語給拋在腦後。
【水君的命燈……】
「命燈的作用,一是尋蹤,而是咒人,想來現在尋蹤對你等也無甚作用,至於性命……本君早是已死之人啊!」
餘禮白最後一句突然大聲說道,隨著話語一起的還有他手上的動作,又被算計了的水神一肚子火,覺得既然不知道怎樣把手中露出半截的鐮刀收回去,他乾脆直接用這能破魔破法的兵器對付禁制好了。這一鐮刀下去,便生生砍開又一層禁制,甚至比起餘禮白用幻術也快得多。
這種特殊神通效果讓天一道老掌門也不由地靜默一瞬,心中首先冒出一個名字。
長淵劍?
可是這是鐮刀……
對於最近時事不瞭解,也不知道傳得沸沸揚揚的「長淵鐮刀」一事的老掌門連反應也慢了半拍,就趁著這半拍餘禮白已經持著鐮刀連揮十幾下,雖然招數不成章法,卻將最後的十來層禁制一同攻破。
【等等……】
「不聽!」
餘禮白氣勢洶洶打斷他,幻霧和水藍的法力一起在半空中激烈地蕩漾開,撕裂傳來的神念,不提天一道老掌門哎喲一聲抱住頭,水神大人法力一推,就想穿過空隙帶著眾多神差神將落下去。
「你!」
老掌門不顧還疼得抽的神念,破字元揮舞而就,迎面就向餘禮白罩過去。
卻被一道疾馳而來的紫虹給打斷了。
片片紫光如同花瓣飛散,姍姍來遲的紫衣道人初登場就震撼了一干人等。
餘禮白眼前一亮。
好機會。
他瞬間分出幻象,眾人眼睜睜看著白河水君腳步一變,突然向著天一道老掌門衝過去。
咦?
這樣的行為大大出乎天一道老掌門的意料,他下意識繪出一枚防字元擋在面前,結果白河水君筆直穿過符篆,在他面前散成一片幻霧。
而緊隨在其後,從幻霧中破霧而出的紫衣道人一拳打在符篆上。
防字元應聲而碎。
「紫衣道人你發什麼瘋?」老掌門氣急敗壞。
但是他就算是氣急敗壞也沒有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