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進來的男人也是嘴角抽搐,最後輕輕一巴掌糊過去。
「好啊,」季鐮認出這正是那位掌門的嗓音,「幻術都玩到你師尊頭上來了。」
「我明明仔細研究了沒有破綻,為什麼師尊你還是發現了?!」小孩沒有半點愧疚的模樣,反而一臉驚訝,「不應該啊,我明明在……」
天一道掌門點點頭,接著他的話往下說:「明明在明德師叔的幾個徒弟那裡試驗了對不對?」
就算是餘白河情商再低,也能感覺到自己師尊勃發的怒氣,趕緊滾到掌門腳邊,「嗷嗚師尊我錯了!」
旁觀的季鐮看到此幕,回想起每一次餘禮白對他極為乾脆利落的道歉,臉色陰晴不定。
這算什麼?三歲看老嗎?
「哦?」掌門的聲音也和季鐮的臉色一樣陰沉,「那你可知道錯在何處?」
「我不該用幻術戲弄幾位師兄,目無尊長,所有有錯。」餘白河這句話答得極為順溜,要不是他早早在心裡想好,就一定是太過習慣於這樣的問答,所以半點停頓都沒有。
季鐮不由又想起餘禮白在和他道歉後張口就來的自己錯在哪裡,臉色瞬間更黑了。
他頂著能嚇哭小孩的表情,想到:原本以為餘禮白道歉是因為對感情認真,現在看來,只是習慣成自然。
儘管這好像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他還是有一種在小小余禮白頭上敲一板慄的衝動。
試圖用閃亮亮眼神攻克自己師尊的小白河不知道為何打了一個寒顫。
……從剛才開始,就感覺背後在一陣一陣地冒著寒氣。
是山頂太冷了嗎?
待會兒帶一點火炭上來吧。
小白河無視了直覺發布的警告,抱住自己師尊的大腿,「徒弟知錯啦,師尊原諒我好不好?」
「……」季鐮。
當初在雲港,這傢伙似乎也是這樣一幅無賴的嘴臉一定要跟在他身後。
掌門的怒氣並沒有因為小白河的告饒而消去,反倒是如同澆上火油一樣滾滾燃燒起來。
「你錯的,可不止這一點。」
哎?還有?
小白河驚愕抬頭。
「我似乎已經再三告誡你,不要將精力放在幻術這種旁門小道上,多多入定,勤加練氣,結果呢,你做到了嗎?!」掌門厲聲說。
「我……」小白河很委屈,「我每天入定五個時辰,基本沒有怎麼練習幻術,但是幻術很容易的就學會了,練氣什麼的,一直不進步徒弟也沒有什麼辦法啊。」
「你!」
這樣的回答顯然讓掌門心中的火更大。
他費盡千辛萬苦奪來的巫子竟然沒有修道的天賦,怎麼不讓他氣惱。
按照道理來說,巫子無論是學巫修道都是好根骨,因為只有這些天生巫子的人才全身靈竅皆通,比起後天的修道者要在練氣階段花盡心思開啟經脈靈竅,巫子修道應該是一日千里才對。
但是餘白河的表現,好像是他抱錯了孩子似的。
小白河看到自己師尊臉上猙獰之色一閃而過,腦中警報大響。
咦……為什麼這麼害怕?師尊就算生氣也不會打他的……吧?
第60章 長夢(二)
掌門臉上閃過的猙獰之色彷彿只是小白河的錯覺。
因為片刻之後,他再看自己師尊時,天一道掌門依舊是慣常的嚴厲表情,眼神中帶著些怒氣,但是相比於上一次他在眾人面前被檢測出修為幾乎沒有增長時,這怒火還算是小的。
猙獰什麼的……也算不上。
回憶起那一次自己被送去思過崖關了一個月的禁閉,小白河不由地抖了抖。
他的害怕被掌門和季鐮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