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或許可以裝得一時聰明,但是絕對不能裝得時時聰明。
嗯,只是又開始犯蠢了而已。
好在餘禮白總算是從腦中揪出線索的線頭,稍稍冷靜了,開口說出一個似乎有一些不相干的話題。
「將白河鎮封住的陣法,名為金絲籠封魔陣,乃是五百年前淵海萬魔之門半開,一位智者研究出的對抗魔族的陣法,如今知道這個陣法的人已經是很少了。」
他看了一眼季鐮,見他雖然沒有詢問,卻能確認是在認真聽著,繼續說:「本君……我想,你已經瞭解不少我的事情了。」
雖然這並非是一個問句,但是季鐮還是點點頭。
「有些傳說只是謬誤,比如紫微能關閉萬魔之門,而長淵能開啟萬魔之門,這兩句是錯的,真相是紫微和長淵分別是淵海萬魔之門的兩個陣柱,紫微能魔族封入淵海下,而長淵是魔族逃脫的路徑,如今紫微尚存,但是長淵已毀,只留下了劍鞘。」
餘禮白頓了頓,「劍鞘本身就象徵著『封』,但是當初,追殺我的那位劍客實在是太厲害,一劍將劍鞘削成兩半,封印的作用也不存了,有一些魔跑了出來。」
「嗯。」季鐮點頭。
所以他又明白了一些有關長淵劍的事情,不過說了這麼大一段,到底和餘禮白和他母親的交易有什麼關係?
「到這個地步,可謂是萬魔之門的陣柱被毀,所以當時天下動亂,也是因此而起,不過到底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但是我死後不知道怎麼變成了此地水神,於是要看守封印,但是比起半截劍鞘的封印效果,還是將劍鞘修復為好,我的下屬們一直在尋找另外一截劍鞘,最近找到了,我想將他取回。」
季鐮很直接的說:「避重就輕。」
餘禮白:「……等等為什麼你這麼快就發現了啊我明明想了很久沒有什麼漏洞啊。」
季鐮看著餘禮白的正經臉:「……」
雖然他不是因為漏洞才發現餘禮白撒謊的,但是如此漏洞百出的話竟然也算是沒有漏洞嗎?
那種時常會有的無力感又一次湧上他心頭。
而同樣又一次因為自己口快而將真相說出來的餘禮白簡直欲哭無淚。
或許他是真的蠢……不對他一點都不蠢!
不要氣餒啊餘禮白,他暗暗給自己打氣,思考著怎麼挽回。
一隻溫柔的手挑起他的下巴。
咦?
餘禮白抬起頭,看著季鐮。
明明身高差不多為什麼現在卻又高度差啊?
他還沒有找到心中問題的答案,那隻手從他的下巴離開,將他披散的長髮梳理到耳後,最後撫摸上他的眼眶。
季鐮看著那黃金的眼瞳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最終還是無奈了。
而怔住的餘禮白斷斷續續開口,「願意……將你的命給我嗎?」
「本來就是你的啊。」季鐮說。
他許下過誓言,無論如何,萬死不辭。
希望他那便宜師尊能夠照顧好裴吉,季鐮想。
玉蘭樹歸於虛無了。
純淨的黑暗中,他對面俊美到非人的神明抬起頭,輕若無物地親上他的唇,季鐮才感覺到那濕潤的涼意,餘禮白竟然就化為一條白身藍尾的鯉魚,玉鈴從鯉魚身上落下,直直撞上季鐮胸前的玉鈴,兩枚鈴鐺叮咚一聲,合為一體。
季鐮握住鈴鐺,抬頭仰望在鈴聲中躍到空中的白鯉。
白鯉輕盈的一甩尾巴,整條魚沒入他的額頭。
季鐮最後的想法是,變成魚也很漂亮呢。
「徒弟!」
紫衣道人帶著兩個小傢伙落進季府後院,衝著端坐在玉蘭花樹上的青年喊道。
院中草木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