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鬧完彆扭,不會又開始了吧?
他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青年便又恢復到他慣常見到的那個無動於衷的模樣,坐到案幾邊,端起茶杯,手起手落,飲下一口。
看上去真是格外瀟灑痛快。
餘禮白扶額,「你喝茶怎麼和喝酒一樣?」
季鐮無辜看他。
「好吧好吧,」餘禮白也沒有想過會在這種問題上得到回應,但是他還是樂此不彼的詢問,「怎麼樣?滋味如何?」
被茶水潤澤後的雙唇帶著水光,問話的時候,餘禮白無意中傾斜過身體向著季鐮這邊靠,垂落的長髮從季鐮大腿上拂過,什麼感覺也沒有留下便輕飄飄飛走了。
有點熱。
季鐮突然覺得。
剛才那個澡大約要白洗了。
心中轉著這些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念頭,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直截了當,「很好。」
茶的滋味,很好,至於其他的……不知道。
餘禮白笑彎了眼睛,整個人迅猛的轉變了形象,泡茶時脫俗公子的模樣還映在眼底,現實中的泡茶人已經開始拍著季鐮的肩膀。
「滋味其實就那樣我知道的,真是謝謝你誇獎啊哈哈哈哈哈。」
「沒有。」
「什麼沒有?說實話你沒有喝過御茶,那種滋味才是不得了啊,我以前有一個好朋友特別喜歡喝茶,我陪著他喝了好多,不過他也陪著我喝了很多酒來著,啊對了,我知道了,你說很好是在誇獎我泡茶的手藝對吧,哎呀這樣的誇獎真是不好意思啊。」
季鐮:「……」
這種迅速將話題偏遠到十萬八千里外的能力,也是很強悍。
……還有,一起喝茶的好友嗎?
他默默又飲下一口。
餘禮白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今天這事情呢,你要早點和我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想要還錢呢?以後還是別去河底挖靈石了吧,我知道,你從前在歐羅巴是做法事的,中華國這邊法事不好做,如果只是那種遊方的,賺的錢少,還要做一場換一個地方,至於正規的呢,又要朝廷頒發的證件,不是太好考。」
季鐮聽著,努力理解。
法事……是指法術儀式還是教廷的彌撒?
他不是法師也不是聖職者,為什麼會突然提這個?
「一個佛陀證一個道士證,你想考哪個?還是道士好一些吧?你不是在和紫衣道人學東西嗎?紫衣道人雖然經常閉門不出,但是面子大得很,」說到這裡餘禮白想起某個利用紫衣道人的路子出國還將他設計了的女人,不由的頓了頓,「讓他通關係給你辦張道士證唄。」
季鐮終於打斷餘禮白的話,「我在歐羅巴,做的事情是驅魔。」
餘禮白點頭,「是啊,驅魔就要做法事啊。」
季鐮:「……」
他想的和餘禮白說的絕對不是同一種事情。
「在歐羅巴,」季鐮淡淡說,「驅魔人是一個遊離在黑暗議會和教廷之間的半正規組織,背後的實際組織者是各個國家政府,專門用來應對各種非自然事件,其中成員有掌握聖力的苦修士也有被黑暗議會追殺的逆道法師。」
餘禮白難得聽季鐮說自己從前的事情,因此很是興致勃勃,「唔,內部不會打起來嗎?」
「組織太過鬆散,成員基本不會面對面,沒有什麼鬥爭。」
餘禮白一臉你怎麼這麼單純的表情看著他,「這種還涉及到國家和中立,追殺和叛逃的組織,怎麼可能沒有權力鬥爭,你還是太年輕了啊。」
唔,深有體會的模樣,是自己經歷過?
季鐮將這一條線索記下,像是沒有聽到餘禮白的話一樣說,「驅魔人的工作,總的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