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餘禮白有點尷尬,但還是說出來,「我給他介紹工作他不去,所以我就把他想找的其他的工作給攪黃了。」
玉蘭妖靈不得不扶額。
「水君大人也不是不理智的人,」說到這裡她猶豫片刻,還是使用了理智這個詞,「為什麼要這麼做吶?這樣做當然會讓小夫人生氣,您應該想得到才對。」
快被烏雲淹沒的夕陽竭力將最後的陽光照射到餘禮白臉上,穿過交錯的枝葉投下斑駁的光影,餘禮白望著瀕危夕陽,過了半晌,才回答玉蘭妖靈的問題。
「本君也不知道……」他頓了頓,換了另一個自稱,「我也不知道,只是最近感覺有些焦躁。」
季鐮不接受他的好意時,那股焦躁越發明顯,在心中彷彿燃燒的巨火一樣,將大部分理智都化為灰燼了。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玉蘭妖靈雖然聰敏,到底不諳世事,無法解讀出水神大人臉上的猶豫表情。
他們一起看著夕陽徹底落下,晚春的風緩緩吹著,寒意越發重起來,滿腦糾結的餘禮白心神不定,注意力全部轉為擔憂季鐮為何還沒有回家。
派人去找一找?
心動馬上變為行動,他才要站起,玉蘭妖靈突然拉住他。
「大人。」她喚道。
「呃……嗯?」雖然焦急,但是面對妖靈們還是很有耐心的餘禮白只能停住腳步。
思考很久的玉蘭妖靈將剛才想到的慢慢說出來,「小夫人他,不接受大人的好意,是心中有自己想法的吧。」
「哎?你說。」
「小夫人現在僅僅將水君大人視為好友,對於小夫人這樣一個自尊心強的人來說,無法接受什麼事情都靠著友人的幫助來辦吧。」
餘禮白架住自己的下巴,思考。
很有道理的樣子。
「更何況您到底不是小夫人,怎麼能直接替他做決定呢?」
餘禮白反駁,「他要是幫我做決定我會非常樂意接受的!」
玉蘭妖靈:「……」
水君大人的腦子喲……
她還繼續思考著怎樣讓餘禮白知道到底錯在什麼地方,一個他們都熟悉的嗓音在圍牆下響起。
「餘禮白。」
被喊道名字的某水神打了個顫,轉身就想跑。
「站住。」來人早有預料的說道。
餘禮白只能轉過身跳下圍牆,「哈哈哈哈好巧啊我只是路過……你怎麼搞得這樣一身?」
歪脖子老樹下的季鐮一身衣服沾滿骯髒泥沙,水滴順著衣角不住往下落,他提著一個小袋子,看上去好不狼狽。
青年勾起嘴角,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餘禮白已經撲過來,用自己的衣袖為他擦臉。
「你這是去哪裡了啊,也不早點回來,還弄成這個模樣,難不成是掉進河裡了嗎?」
他話沒說完,便已經從季鐮身上感覺到他最熟悉的水腥氣和凝固的水之靈氣。
嗯……白河的藍白靈石礦……
他想到什麼,手不由的一頓,正好白季鐮握住。
季鐮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提著的布袋放進他的手心。
麻布之下,是冰涼金屬的冷硬觸感。
餘禮白:「哎……」
季鐮慢條斯理抽出還算潔淨的裡衣,將餘禮白手上沾到的泥沙一一擦拭乾淨。
然後他才抬起臉。
四下昏暗一片,唯有被他觸碰到的肌膚上格外灼熱。
餘禮白恍惚看到青年的嘴一張一合。
「還你。」
第34章 營生(五)
餘禮白緩慢眨眼,掂量手中銀錢,感覺渾身輕飄飄不敢相信,「……所以你才不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