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管事見武千斕的聲音有些冷,心裡嚇得一緊,趕緊繼續道,
“那個女人說她是北堯城寧家十二少的丫鬟,對了她名字叫做秋菊,她懷著身孕,大著肚子想要進城,但是路引什麼的,被您畫上的這個人給搶了,還說他不但搶了她的東西,還差點將她一個大肚婆給那什麼了!”
武千斕聽到這裡,心裡不禁連連冷笑。
秋菊?
明明就是卓青兒!還冒充什麼秋菊!
秋菊要是個強悍機敏的,都能衝開一條鬼路,回來陽間重新投胎了!
要說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秋菊,我武千斕還能相信一二!
城門管事一邊斟酌地回話,一邊偷偷拿眼睛瞄了一眼武千斕的表情。
不知道面前這位是鬼還是仙的女孩子,究竟是和畫像上的少年是關係不錯呢?還是十分交惡呢?
“所以,你們就不管不顧地,聽人一面之詞,抓了他?”武千斕伸手指著花子午的畫像,詰問道。
“不!不是!是守城士兵覺得那秋菊一個大肚子,還是寧家十二少的通房丫頭,不至於好端端地誣人搶劫,於是便找了這位來問個清楚!而且這位在這裡沒有呆多久,小臣便讓他離開了!”城門管事急急地道。
“還不快將事情一字不漏原原本本地交代一遍!”武千斕板起小臉坐在先前城門管事的位置上,命令道。
城門管事臉色嚇得一白,趕緊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將之前花子午進城的那一幕交代的清清楚楚。
武千斕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和空白紙,在上面唰唰唰幾下畫了個人像,遞到城門管事面前,“你仔細看看,那天的大肚婆是這個女人嗎?”
“對對對!就是她!她就是秋菊!”
城門管事忙不迭地點頭道。
“城門管事是吧?你犯大事了!
這位可不是什麼秋菊!她是罪臣之女,早已經賣身為奴,永世都不得返回祖籍之地了!你居然讓她在你眼皮子底下,進了北堯城!你這是死罪啊!”
武千斕畫的就是卓青兒的畫像,之前在四海同福居,她從卓青兒和那位寧郎的交談裡,聽得清清楚楚的,自然知道卓青兒是誰!
原本卓青兒想要怎麼樣,根本不關她武千斕的事,但是她居然敢將主意打到花子午的頭上了,她武千斕不介意毀了她!
城門管事嚇得一下子癱倒在地,嘴裡哭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守城士兵看她可憐,又見她說的誠懇,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這才好心將她放進去的!”
“你是城門管事,現在出了事,你想推脫根本不可能,等那卓青兒——哦對了,好心告訴你吧,這個大肚子根本不叫秋菊,她叫做卓青兒,卓家,你知道吧?等那卓青兒去給家人報仇,上頭再這麼一查,馬上就會查出,她一個犯官之女之所以還能逍遙自在地住在原籍,是你們南城門放進來的,你身為城門管事,不是你的錯也是你的錯!”
見城門管事臉色嚇得煞白煞白的,武千斕再次開口問道,“還有一件事,你老實交代,那天這少年,你們既然抓了他,怎麼後來又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