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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裡的響聲被煙火聲所掩蓋,沒有人知道這兒發生了什麼。
天鵝島大酒店的海灘邊站滿了衣著華貴的人,個個仰頭看著煙火。攸昭和屈荊在海邊,笑著看煙花。屈荊左手握著攸昭的手,右手握著那枚戒指。
嘭嘭嘭!
煙花盛放。
等煙花匯演結束,那邊是屈荊訂好的私人飛機,要拉著大橫幅寫著“攸昭我愛你”的。私人飛機的機長在一旁等了一會兒,見約定時間已到了,但屈荊還沒有指示,便非常疑惑,但又想到:這些有錢人都這樣的,我再等等吧。
這再等了好一會兒,機長才見屈荊打了電話來。
他忙接起:“屈總?是不是要拉……”
“拉個屁!快來送我老婆去醫院!”
天鵝島本島上沒有個好醫院,尚幸屈荊準備了私人飛機,旋即可以將妻子送到附近最好的醫院就醫。
這機長也沒料到,自己本來是來拉橫幅的,卻成了做救援的了,那責任感是噌噌的往上漲,一刻不敢懈怠了。
也不僅是機長沒料到,可能整個島上誰都沒料到,段客宜會突然衝進人群,開槍殺人之後自殺。
嘭嘭——
鮮血四濺。
夏桃的血染紅了幼白的沙。
年輕又漂亮的夏桃,身上穿著他夢寐以求的華貴衣服,倒在了柔軟的沙灘上。
不過再一聲槍聲,段客宜自己也倒下了。
他選擇死,因為他不想接受審判。
一分鐘之內,兩人血濺五步,空氣中都是血的腥氣。
攸昭聞著、看著,喉嚨一陣噁心,腹中一陣絞痛,不覺抓緊了屈荊的手臂,臉色煞白。原本還沉浸在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屈荊,一看見攸昭抱著個大肚子喊疼,就哪裡都顧不上了,立即聯絡飛機師。
攸昭躺進了手術室,幾乎是半昏迷的狀態,卻是硬挺著。屈荊握著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醫生大聲提醒:“先生,請你用資訊素去穩定你夫人的情緒!”
屈荊這才回過神來:“這不是要生孩子了才要做的步驟嗎?”
“是啊!”醫生大喊,“你老婆要生啦!”
“啊!我老婆要生了!”屈荊又是狂喜又是驚怕,又忙聽著醫生的指令,用白檀的氣息去安撫攸昭。
攸昭只覺半身劇痛,嘶吼大喊。
屈荊一邊安撫他,一邊說:“別怕!別怕!玫瑰,有我呢!”
“你……我要……”攸昭喘著氣,瞪著眼看屈荊。
屈荊欣喜道:“你要我?”
“我要打麻藥!”攸昭嘶吼——
“你不是說……”屈荊想起之前攸昭說了不打麻藥要自然生產的。
攸昭紅了眼睛:“麻藥!!!!”
“行,打……立即打!”屈荊看著醫生,“打!多打點啊!”
要不是屈荊很有錢,醫生真的不想理他。
但因為屈荊確實很有錢啊,醫生還是讓麻醉師就位了。攸昭打了麻藥,情緒穩定不少,比什麼屈荊的資訊素有用多了。屈荊卻仍是努力散發著自己的氣息,攸昭仰頭,鼻腔裡吸入了白檀的氣息,頭腦昏沉,似回到他們親熱的第一個晚上。
就是這樣,馥郁的白檀氣息完全霸佔了他的呼吸。
他變得混沌、遲緩,猶如吃了麻藥一樣。
攸昭深深吸氣,又長長的呼氣,漸漸的,他什麼都感知不了了。血流了多少他也無法明白,只覺得感覺漸漸消失,一切的知覺離他遠去,猶如浪潮退下——卻又是一陣靈光,他的感知忽然聚攏,凝成一道溫柔的視線,落在了新生兒的身上。
浴血的嬰兒……看起來醜醜的,皺巴巴的,屈荊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