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都沒有想過，可就是睡不著。
尤其是沈南衍還躺在自己的身邊，要是睡得著才奇怪了呢。
“是有什麼想不清楚的事情嗎？還是多少有些不適應。”
沈南衍能夠明白，這裡的環境，怎麼樣都算不上是太好，他就算是什麼都不說，應該也可以猜到一些的。
但真相的話，似乎比他想的要更加殘忍。
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做的情況下，他必須要保證自己做的沒有錯。
要不然的話，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季晨楓在思考該怎麼回答的時候，翻了個身，黑夜之中，他的目光和沈南衍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他們兩個人的眼中，好像就只有彼此。
所有的話，好像都不用說出口了，因為已經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大抵上是不用思考那麼明白的了。
未來的某個時光裡面，他們可能不需要很清楚，到底要用多少的心思，才能夠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
但這一刻，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意外。
“你。”
“我怎麼了？”
季晨楓明明看到了沈南衍在笑，雖然嘴邊的弧度只有那麼一抹，但還是被他輕易捕捉到了。
“沒事。”
季晨楓蹭的一下子又翻了過去，背對著沈南衍。
好像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夢，但他知道，不是的。
真真切切的存在，他可以感受的到。
他知道在這場時光裡面，他們可能都沒有扮演什麼更好的角色。
可要是知道了什麼，去而不去做的話，是不是會給自己留下許多的遺憾。
在等了那麼漫長的時光以後，他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算了吧。
就算是知道了應該要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做這些事情，還是想要等到了所有的結果都能夠看清楚的時候，才願意將這故事表現的那麼明顯。
而他的內心，所掙扎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你要是睡不著的話，可以數羊。”
“啊？”
季晨楓明顯沒有料到這句話是從沈南衍的口中說出來的，他表示自己不光是很意外，還很震驚。
那時候的他，想過了很多的事情，可到了最後的時候，還是什麼都沒有等到。
原來在時光裡面的他們，一直都在想這麼多的事情，到最後會有什麼變化。
被沈南衍這麼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將整個人都給拉了回來。
“逗你的。”
“我也會有數不著的時候，我知道失眠其實很難受的，不過這麼長的時間，我已經把自己調整好了，再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情緒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身上有很多的毛病，並且到現在都還沒改。”
“我朋友說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改變我身上的壞毛病了，可對於我來說，這更像是一種挑戰，我喜歡所有陌生的事情，或者說是陌生的人，因為透過他們，我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上還有多少的不足。”
“哪怕是在整個事情裡面，我都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可至少，我有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至於結果的話，其實沒有那麼重要。”
以前他看重結果，後來，他看重了過程。
只是以為，所有的時光裡面，都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方式，才可以換得他內心的平靜。
時間長了就更加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麼了。
再多的後來，他都沒有和人提起過自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