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兩個人忽然同時住嘴,臉上盡是驚慌之色,再也不說一個字!
山裡冷風幽寂,打在身上,讓我的醉意漸消。有些清醒後,我轉身問明悟:“後來呢?”
明悟說,那人見著她娘,兩眼直放光,痛痛快快給了豆子,可那眼神就跟看見什麼好吃的似的。
老農嚇壞了,仗著膽子拿著鐵鍬出去,把那人趕跑了。
倆人一塊進了屋,給女兒也分了些豆子,一家三口藉著已經褪去的丁點陽光,把豆子放進了嘴裡。
小姑娘聽明悟說到這兒,哇地嚎啕大哭,老農憋得滿臉通紅,也有些哽咽。
我更加好奇,不斷催促明悟說下去。
明悟頓了頓,嚥了口酒,忽然大聲說:“那豆子確實好吃,可嚥下去命就沒了!”
我被他嚇了一跳,不過想到女主人居然是因為吃下一顆豆子而死,怎麼也不敢相信。
那到底是什麼豆子?
又怎麼能殺人呢!
“孩子她娘吃了豆子,我看她舒服得不得了,就去給她倒水,丫頭在屋裡喊,說她娘在打顫,好像有點發燒。”
老農深深吸了口氣:“等我端著水瓢進屋一瞅,她哆嗦得不成樣子,臉上透紅,渾身都在冒熱氣…”
這哪是發燒了,簡直是讓人放進了蒸爐,老農趕緊給她喂水,可越是喝水,她越是發熱,到了後來,竟然就這麼喝著水冒起煙兒,很快就活活燙死了!
我有點說不出話來,饒是我這個撈屍人,可這麼離奇古怪的事,還是連聽都沒聽說過,老農說完,再也不說一句話,一對老眼通紅,小姑娘抱著頭嗚嗚直哭,連明悟也難得地沒有胡言亂語。
“那是之前的事了,他們以為是之前逃荒的人,因為到這兒後沒給吃的,所以死後報復,不過過了一段時間,卻一直沒什麼事。”
明悟喝著酒,又繼續講述後面的事。
既然相安無事,也就不必焦慮,老農跟女兒安葬了女主人,又開始照常過日子,就這麼到了現在。
本以為這件事永遠過去了,可誰知道最近幾天,女孩在河邊洗衣服時,好像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男人影子,在這片山林裡四處遊蕩。
那赫然就是當日的男人!
從那天開始,每天晚上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時,山裡都會響起詭異的動靜。
老農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什麼東西聽見,他的嗓音微微顫抖,就好像一根薄薄的弦在被彈奏,隨時都可能崩斷:“那動靜就好像死人時候吹的曲兒,過不了多久,又會有女人的嘆氣聲…”
“再往後,就是某種詭異的節奏,像是在敲空心牆。”明悟喝完第二壇酒,淡淡道。
我的大腦一片迷茫,喪曲、女人跟敲空心牆,大晚上老出這種聲音,的確夠滲人的。
可不管怎麼想,我也沒法把這三種動靜聯絡到一塊。
難不成是第一窟神殿裡的黑骨精,大半夜待著沒事,從牛眠山跑到洛陽北,故意給深山老林裡的農家人彈曲子?
“你來了這麼多天,也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我故意試探明悟,心想也許能得到其他線索。
明悟對這話很不認可,說自己也是剛來第二天,昨天本想探清虛實,可天氣太熱,就到山洞裡睡覺了。
我也不能說不信他,只是怎麼看,也只覺得他是個懂功夫的神棍,碰上這些鬼怪的事,他是解決不了的。
“那行,既然你幫不上忙,今晚就讓我看看吧。”我考慮一番,衝明悟說。
老農眼裡閃過一抹訝色,似乎不敢相信:“你…你能行嗎,那東西可能是惡鬼…”
“放心,對這些事,我還是有些經驗的,”我拍拍胸脯,提到這些,還是很自豪的,“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