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頭一輩子。
當然,前提是不被發現,暗地裡想法子處理掉紅繩。
爺爺瞪了我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說道:“怎麼不說話的呢?說下去啊,怕個什麼勁,男子漢大丈夫的!”
我垂著頭沒搭理,妮兒端著面走進來,送我面前說道:“快吃了吧,我打了個雞蛋在裡面。”
我接過碗,不管燙不燙就往嘴裡塞,先躲過爺爺的追問,反正他老人家心裡門兒清,猜到我的意思。
“吃完了,我們去六子家。”爺爺站起來走出去,“燙不壞嘴是吧,沒人跟你搶!”
妮兒坐在旁邊,歪頭看著我說道:“爺爺怎麼生氣呢?”
我含糊的說聲沒事,埋頭吃完麵,穿好衣服和爺爺去六子家。
村子裡好幾家都掛上白幡,我們路過的時候聽到裡頭的哭天喊地,很悲慼,因為死的壯年男子,家裡頂樑柱的勞力。
在這個年代,有一把子力氣幹活,就是家裡的重要經濟來源,倒了就是天塌了個窟窿。
“去上柱香吧,都是一個村的。”爺爺說道,每經過一家都進去。
治喪的人家見到爺爺,邊抹淚邊道謝,說曉得撈師的規矩,過了治喪再拿禮道謝。
我本就不是為了錢才下水,見爺爺看向我,又不敢壞了規矩,也不能壞規矩,連忙擺擺手說道:“再說再說。”
爺爺眼裡浮著笑,跟治喪人打了招呼就離開。
六子家也不例外,我照樣先上香,耳朵裡聽爺爺和六子他爹說,六子不急著下葬,等找回右手再說。
“二哥,謝謝你還親自來一趟啊。”六子他爹今天正常多了,只是痛失兒子,滿臉哀傷。
他拱手道謝,不好意思的說道:“昨天的事,仲謀多多擔待,我急昏了頭。”
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又是長輩。
且,昨天的事還有別的原因,不能全歸咎到六子他爹身上。
我揉了揉頭髮,說道:“我也有錯的地方,您不怪我就成。”
六子他爹答應延長停靈,我們就離開歸家去,安排找回手臂的事。
爺爺說想找回右手,還得從我這裡開始,問我在留仙河哪裡砍的右手,再去留仙河一次。
雨停了,下水溝的水不見少,水流與昨天差不多,粗看之下都一樣。但是,我打撈屍體,已經不是單純的熟悉水性,僅憑一眼就瞧出水流平穩,少了許多的暗湧。
與昨天那憤怒咆哮的湍急流水,這安全了很多。
我準備直接下水,爺爺把我往後扯退一步,呵斥道:“不長記性啊,昨天留仙河死了那麼多人,還有東西作祟,準備妥當了下去,跟我回去。”
扯著我往回走,準備了鎬子、柴刀、一跳粗繩子,跟我去背鎮長他爹的時候一樣的東西,還加了點別的東西。
“這是煮熟的黏米。”爺爺說道,“又東西纏著你就糊上去。”
這黏米不是單純的一種米,以糯米做主,混合著麥芽糖,以及其他米一起,煮熟後攤在夏天正午的陽光下曝曬,又用寒冬午夜的冰水浸泡,取出風乾儲存。
爺爺給我看的書上說,黏米有奇效,塞進邪祟的嘴裡,入口即化,黏住邪祟,行動遲緩。
我沒見過實物,也不曾見爺爺鼓搗黏米,如果爺爺製作過黏米,我肯定有印象。
爺爺給我的不多,也就用手抓的一把,不捨的說道:“好多年前的東西,不多了,製作不易,省著點用。”
我點點頭,用小布袋裝好,系在褲腰帶上,別了柴刀和鎬子,背上粗繩出家門。
妮兒跑出來,說道:“爺爺,我也想去,以後跟仲謀是夫妻,我不能什麼都不會,拖他的後腿。”
我們做的事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