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爺爺年輕混跡在黃河兩岸,打交道的人多的去,名頭也響亮。
特別是最近跟西南街的老闆相處,他們說我們鎮這方圓之類,提到“孫二爺”三個字,都得給幾分薄面,特別是富貴人家,與他們這些作白事生意的。
跟爺爺仗義有關,另外就是本事也大,不少人受了恩惠,有些人也就不敢得罪他老人家了。
見我們的是簡家作坊的小管事,我們拿的貨也不多,報出妮兒說的價格,那小管事立馬拍板,答應了我們貨,約定好送貨的日子,簽了條子,留下定金即可。
小管事姓周,把條子遞給我,上面寫著送貨日期和數量,與付的定金和貨清後應付多少,都清清楚楚。
我仔細瞧了遍,覺得沒問題,收進褲兜準備告辭。
周管事殷勤的說道:“二位等等,我們家老闆馬上就來,能緩兩步?”
我不明所以的揉揉頭髮,正準備問個所以然,秦田卻搓著說道:“周管事有事兒吧,直說,能談的買賣好說話。不過,我們家老闆做不得主,聽完後得問問老闆娘。”說罷給我打了個眼色。
那邊的周管事接了話頭,為難的說道:“這事兒我不好說,等我們老闆來吧。二位來的時候,我已經通知了老闆,這會就快來了。”
周管事會做人,不讓我們乾等著,叫人泡了茶,弄了點瓜子花生,時不時找話題聊天。
一來二去,自然少不得說起牛眠山第一窟,和將軍河的事。
我話兒少,除非必要基本不開口的,都是秦田和周管事聊,秦田也多給我打眼色。
幾句之後也算聽出來,這周管事在套話兒,看我有沒有繼承爺爺的衣缽。
秦田不蠢,怎麼聽不出來,不要錢的吹,搞的我真不能插嘴,低頭灌茶。
別說,茶挺好喝的,這年頭能喝到茶的人,都是手裡捏著千把塊錢的。
我們沒等多久,外面的人就跑進來,說道:“老闆來了,在屋子等著。”
周管事放下茶碗,帶著我們繞過作坊工人做事的地方,拐進一排房子,領我們進了最大的那間。
是間會客加休息的兩居室,外面會客,裡面休息。
簡老闆與鎮長差不多的年紀,看外貌比鎮長利落爽快。
進屋前,周管事推門請我們進去,秦田往後退了半步,對我努嘴,讓我前行。
“孫仲謀?”簡老闆給我斟了杯茶,“請坐,我是簡秋平,曾經跟二爺有過交集,沒想到還有機會見到他老人家孫子,也是我們簡家的福氣。”
“簡老闆,有事就說吧。”我不跟他繞彎子。來的時候妮兒說了,生意做的越大的人,越不跟他們多話,有事說事,不能決定的事,回去跟她商量。
簡秋平抿了口茶,說道:“有些話還是要說,當年二爺說過,讓我們簡家不要再找他老人家幫忙,也不知道找你壞沒壞規矩。”
“做啥事?”我問道。
“遷水葬!”簡老闆說道。
我愣了愣,還以為是撈屍,那我可能考慮一下,答應下來也無不可。偏偏這遷水葬,我可沒那能耐,至於妮兒那裡我就不清楚了。
遷水葬,說白了就是遷墳。但,不是遷陸地上的墳頭,而是水地下的。
附近能水葬的,也就黃河了,想把墳裡頭的東西撈出來,還真得靠我孫家的本事。
一般打撈隊下去,出事的機率很大,畢竟黃河裡頭詭異的事兒多,水葬的地兒要遷移,肯定有啥內容在裡頭。
我撈可以,若是再選個墳地,那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簡秋平見我不搭話,給自己續了茶,幫我重新斟一杯,說道:“你可以回去問問二爺,壞了規矩我就另想辦法。當年,也是我主動答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