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敢想象,幸虧跑的雖然快,可來時的路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從神仙墳到第一窟神殿,來時走了幾個小時不止,可回去只花了三十分鐘,此刻天早黑了,吳三爺的吉普車停在半山腰上,霧氣朦朧,給這片連綿山脈,平添了幾分詭異。
尚未跑到車跟前,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靠著車身,手裡拿著根捲菸,吞雲吐霧。
仔細一看,赫然是胖哥!
“胖哥,三爺呢?”
我一邊跑一邊喊,也多虧了魚鱗始終在運轉,這才沒累成牛喘氣。
胖哥吸菸的動作微微一頓,看見我時,臉上盡是訝色:“你們咋搞的,老爺子這是咋了?”
“又碰上居行散人了!”
胖哥開啟後車門,我連忙給爺爺放進車裡,又從後備箱掏出醫藥箱,給爺爺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幷包扎後,這才稍微安心。
爺爺面色土黃,嘴唇發白,顯然失血過多,幸好只是昏了過去。
我跟胖哥簡單講了下在神殿的遭遇,他也急了,跟著我一塊回去接妮兒他們。
等看見一眉道人都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胖哥是真嚇著了:“那個居行咋突然變態到這份上了,一眉前輩…”
我吭了兩聲,跟他說別的事回去慢慢說。
我跟胖哥一人一個,把一眉道人跟李神婆,抗回吉普車上,妮兒和小橘也急忙往回跑。
等人到齊了,胖哥立馬點著火,準備下山走人。
這時我才覺得不對:“不是胖哥,咱們不等三爺了?”
這吳家人還真是怪了,不止吳三邪,連吳三爺也是這麼神出鬼沒?
“他…”
胖哥遲疑了片刻:“家裡有事兒,他進去看了眼就回去了。”
我又想起來一眉跟爺爺說過的話,就問他啥事這麼著急,白袍童子就在神殿,還有比這更著急的事兒?
我估計對吳家來說,除了白袍童子,其他的事都不叫事。
胖哥瞪著大眼珠子,問我咋這麼肯定?
“居行散人就是白袍童子!”
我這麼一說,正抽菸的胖哥差點嗆著,車也連連晃動:“不是你好好說,那是白袍童子,咋就成居行散人了?”
說完回過頭,一邊盯著山路,一邊自個兒嘀咕,說什麼白袍童子多有意境,那都得是神仙之類的,居行散人充其量是個糟老頭子,還渾身冒著猥瑣勁兒。
我哭笑不得,就把爺爺跟一眉講過的事,重新講給他聽。
之後,胖哥居然出奇地沉默,一直到家門口,也沒說過一句話。
把爺爺跟一眉送進屋,我跟妮兒又請了大夫。
可別說在那個年代,就是放今天的農村,誰要受這麼重的傷,鄉下也沒哪個大夫能治的了,我們找的大夫直接就要走,讓我跟妮兒趁早準備後事,別虧了兩位老人的身後事。
胖哥氣得連踢帶罵:“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是大夫還賣花圈的?滿腦子這些玩意兒,我明兒去市裡舉報你!”
大夫雖然是鄉下的,可也算體制內。
他一早就瞅見我家門口停的吉普車了,估摸著胖哥衣著不凡,說話又這麼橫,他倒是一個屁也沒敢多放,灰溜溜地跑了。
“這回咋辦,再不想辦法,爺爺跟一眉可堅持不了多久。”我問胖哥。
可左右看看,我是個撈屍的,胖哥是個倒斗的,妮兒只會寫陰間文,治病救人不是強項,唯一跟醫沾邊的李神婆,如今已經昏過去了。
我們相視無語,胖哥也開始滿地亂轉,顯然想不出什麼辦法了。
妮兒的眼淚,馬上又冒出來了:“完了,都怪咱們亂來,不然…”
我趕緊哄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