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而年代了,這人居然還一身麻衣,因為太破舊,乃至光線照射下,一些身體居然暴露在陰影之下。
我只是瞥了眼,立刻發現他的面板光滑細膩,較之女子也不遑多讓,甚至比得上初生嬰兒。
這就是傳說中的駐顏有術麼?
但這還不是最奇怪的。
居行散人完全和仙風道骨不搭邊,他走起路來低頭貓腰,兩腿左搖右擺,雙臂跟斷了似的隨意耷拉著,彎曲的脖子往前伸著的同時,一對眼睛眯成了縫兒,唰地掃過所有人的臉。
只有在看到我時有過極其短暫的停頓。
不知為何,被他這麼一瞧,我猛地背脊發寒,好像被什麼詭異的東西纏上了般。
沒等我多想,成武就冷哼著揮手:“裝神弄鬼。”
“割掉舌頭,留著血祭。”
其他人點頭稱是,立馬圍住居行散人,成武也不再看他。
怪事終於發生,這幾位土御門人剛走到居行散人身畔、不足五寸遠時,竟然毫無徵兆地齊齊倒地!
我悄悄看了一眼,他們無一例外昏死過去,表面看不到丁點傷痕。
嘶。
我暗吸涼氣,這到底什麼手段?
看得出成武也蒙了,其他人更是驚叫著退後,看居行散人的表情,都跟見了鬼似的。
居行散人眯著眼笑道:“諸位,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不要他們性命,你們也別傷他,如何?”
說著這些話,他又不經意地朝我看過來,那種詭異的眼神,讓我渾身汗毛倒立。
“我,我們走…”
饒是土御門,碰上這種人物,也只能繞著走。成武回過神後,丟下一句話,連看都沒敢看我一眼,就灰溜溜地快步跑了。
好在他們並未取走照明用的石頭,是以在土御門眾離開後,我還能夠正常視物。
怪就怪在,居行散人始終盯著我,那對眯縫著的眼神詭異至極,我根本不敢跟他對視。
等人都走了,陰陽符文也已經解除。
我朝他稽首拜謝:“多謝大仙救命之恩,他日相遇,一定報答救命之恩!”
謝過以後,我實在不敢多待一分鐘。
轉身想走時,居行散人嘿嘿一笑:“別等他日,現在就能報恩。”
隨著這麼一笑,他的聲線都尖銳如女子,昏暗光線下,我注視著黑漆漆的第一窟大殿,四肢百骸馬上湧起無盡的涼意。
他不是要救我,而是…
我馬上想到一種可能性,而他接下來的話,也真的印證了。
“年紀輕輕,居然得到一枚天師丹,這麼多年了,想必頗有些造化。”
“送我如何?”
居行散人再次開口,居然已經到了我身後,每個字吐出,一股寒氣就吹在我後頸上。
也不知道是太冷還是嚇得,我控制不住地哆嗦起來,想到拒絕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問:“怎麼,怎麼送…”
“開膛!”
聽到這兩個字,我啊地驚叫一聲,同時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逃進黑暗大殿中。
可這種伎倆,對付土御門還行,對居行散人根本無效。
我跑了好一陣,以為自己安全了才停下來,可身後很快出現一道涼風,我剛一回頭,就看見居行散人那張詭異的臉與我正對!
就在寸許之間。
這都什麼邪法!
我被嚇得大腦宕機,因為太害怕了,居然下意識地打了一拳。可剛出手,我就後悔了,這散人如此了得,怎麼可能怕拳頭呢?
果然如我所料,居行散人如泥鰍般扭動身體,脖子與上身,竟像沒有骨頭般無規律地扭動,倏然間避開我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