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哀,為自己而傷。
婦孺嚶嚶的啼哭,比剛才的嚎喪真實。
妮兒一言不發,視線在人群裡來回的穿梭,定格在陳師傅身上說道:“所有人都回村,安排人處理死者的後事,我們再商量接下來怎麼做。”
“妮兒姑娘,這事兒還得拖多久?”陳師傅提出質疑,“村民按照你說的,錢也出了,事也都做了,現在還死了兩個人。”
“你覺得該怎麼做?”妮兒平靜的說道。
我插了句話,說道:“陳師傅,你在責備妮兒?還是覺得我們本事不夠?如果這樣,我們可以退錢,不做這活兒。”
油橋村的男人像被捅了馬蜂窩,立馬反擊我,擼起袖子要幹架。
“陳師傅說的沒錯!”
“錢我們出,事也做了,人還是死了!”
“該不是騙子吧!”
“就是騙子!”
群情激奮也不過如此。
我完全想象不到,情況怎麼發展到這樣的境地,妮兒的臉上也有些慌,張口說話,立馬又被村民的聲音蓋下。
秦田本就是個混混,在村民的口舌之下,唐刀出鞘,說道:“誰再他娘叫!是騙子拿到錢就跑路,還等在這兒!你們傻還是我們傻?”
在秦田的恐嚇下,村民漸漸收聲,但他們的眼睛裡的情緒,暴露出他們對我們的定義——騙子!
妮兒不會看不出來,她說道:“這件事,我們鋪子接了活兒,一定做到底,我過會招魂,給大家一個交代!”
陳師傅站出來打圓場,說道:“那我們就信妮兒姑娘這回,買我一個面子。”
西南街的四位老闆也幫襯著說好話,圓話兒,油橋村的村民才不情不願的收了激憤的嘴臉。
我問妮兒可有把握,這件事到了這一步,不管是對我們,還是油橋村的村民的處境都不妙。
阿小就沒想過放過村民。
妮兒低聲說道:“這件事,我們想簡單了,一門心思的把視線放在阿小身上,忽略了另外一個鬼魂。”
我怔了怔,恍然大悟,說道:“阿小的弟弟!”
妮兒讚許的點點頭,說道:“沒錯,掛在門楣的屍骨可是他的,只不過一開始被阿小臨死的血字給引導了。”
想起與阿小的唯一一次交流,就是我在水底看的景象,不難看出,阿小看著怨氣很重,卻並未失去理智。
從她指引我們瞭解一些真相,這算不算是辯解呢?
那麼,對陳柄出手是處於什麼心思?
妮兒還說,另外有些事遮掩的嚴嚴實實,我們被帶偏了視線,才忽略阿小的弟弟。
陳七伯和陳屠夫的屍體擺進靈堂,暫時不發喪,村民口口聲聲要我們給個交代。
這時候,妮兒冷靜了,默默的把整件事盤算一遍,又跟我和秦田商量,臉上的自信越來越盛。
招魂對妮兒來說,小菜一碟,取了黃表紙,寫了陰間文,燒掉之後,阿小的鬼魂就出現。
此刻,正是夜晚,阿小站在燒的黃表紙跟前,陰沉著臉掃過油橋村的村民。
“讓他們看看你。”妮兒出奇的平靜,比頭一次招阿小時顯得沉穩許多。
阿小點點頭身後的柳樹虛影閃過,村民就像瘋了似的,跌跌撞撞的往後退。
“鬼,鬼啊!你們快除掉她啊!”村民們即害怕又激憤的唸叨。
陳師傅單手拿著封棺用的錘子,盯著阿小說道:“鬧夠了,已經死了三個人,該罷手了。”
阿小看都沒看陳師傅,說道:“弟弟!生辰八字和名字……”
妮兒嘴角微揚,抬筆在黃表紙上寫了阿小弟弟名字和生辰。
“妮兒姑娘!你做什麼!”陳師傅出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