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可能,也好奇爺爺做這麼多包子幹什麼,難道那個女鬼魂是個好吃的貨色?
真這樣我就要大笑三天,一頓包子就能歇菜的女鬼,偏偏沒人去做,莊家更是連祖宅都荒廢。
爺爺說他也不清楚,這是昨天在後堂請教柳姐得到的答案,自己也不太相信,所以就用了燒開路錢的法子,顯然不管用啊。
現在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試試柳姐的說法。
“我記得莊家的鬼宅,是在柳姐死之後。”爺爺說道,“後來莊家就落敗,生意一落千丈,當年鬧的很兇,只有一個分支留在本地經營兩家鋪子,打掃老宅,其他人都搬走了。”
“我們找的那家包子鋪,以前就是莊家的。”爺爺補充的說道,“爺爺小的時候,莊家包子百里聞名,後來就沒那個味兒。”
至於現在,莊家留下的一支血脈已經絕戶,只有個女兒嫁給鎮上的屠夫,前幾年的荒年,誰家都買不起肉吃,屠夫家也失去依仗,今年才開始重新賣肉的。
想必是買了莊家老宅做底子,又開始做生意了。
我去拖包子,爺爺拿出毛筆,粘上硃砂與五禽的血混合,在黃表紙上寫寫畫畫。
爺爺弄的不是符,豎著寫的字我也不認識,倒是有點像學堂老先生教的注音符號,比如ㄋ、ㄍ等最像的幾個,但都是反著寫。
“還不去?月亮都照屁股了!”爺爺停下筆,笑著說道,“這是陰間文,要是感興趣,爺爺想法子教你。”
“讀書啊。”我揉了揉頭髮,有點不情願,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讀書。
相對而言,妮兒在家看書看得多,爺爺有許多藏書,妮兒看了不少,只有一書是妮兒不能看的。
爺爺把它藏起來,我小時候被逼著背了一遍,至今記的內容不多,卻對過去的苦不堪言猶如昨日。
“怎麼?不想學是吧,不想學就滾去拖包子!”爺爺惱火的說道。
妮兒伸長脖子瞧了瞧,問道:“我,我想學!”
小橘打著哈欠趴在她的腳邊,聽到妮兒要學陰間文,眼神炙熱。
這些都沒逃過爺爺的眼睛。
“等等吧,過年的時候再說。”爺爺說道,繼續提筆。
見沒我什麼事,我趕緊開溜,免得重演小時候的悲劇,從背不完沒飯吃,變成學不會沒飯吃。
同時,我很不理解妮兒,為什麼那麼喜歡讀書呢?又不能當飯吃,還不如撈屍,一次一千塊錢呢!
這次鎮長出五千塊,加一間鋪子,雖然危險,但成了能收一輩子的租,也可以自個買東西。
都是實實在在的,比起讀書有用多了。
包子鋪的老闆正在門口等我,忙把我迎進鋪子,說驗驗貨,看沒有問題。
圓鼓鼓的包子,還是圓鼓鼓,除了正中間點了紅,看不出什麼不同。我分辨不出來,隨口問了句,“是不是人肉包子?”聞著股肉香味兒。
那老闆咧嘴笑了,說道:“貨真價實的人肉包子,老手藝做出來的,味道不比莊家以前做的差,要不小哥嚐嚐?”
一萬個人肉包子,又不是饑荒年代,哪裡來的人肉,這老闆不僅笑的出來,還想我吃。
“老闆,真是人肉包子啊?”我低頭耳語問道,可不能為了包子犯事。
老闆瞭然一笑,說道:“小哥真會開玩笑,我們做的肯定是人肉包子,卻不是人肉包子,名字叫這個。意思是說啊,包子香,吃著連舌頭都恨不得吞下去。”
我終於放心了,還以為這是家黑店,做見不得人的買賣。
拖了包子回去,爺爺寫完了,正在鋪子的後院燒香紙,還有他寫的黃表。
我問爺爺這是做什麼?
“跟鬼做買賣。”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