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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手握黑鐵彎刀,刀刃泛著寒芒,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面具下那雙俊秀的眼眸裡充滿了無情和殺意,原本黑如墨的眼瞳竟浮上一絲絲血紅。
他站在樹枝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被木欄圍起來的房屋,隨後縱身一躍,如同鬼魅的身形在空中劃過,輕巧的蹲落在地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來來回回的衙役巡邏守衛,微弱的火把支撐著僅有的光明,偶爾有小聲交談的聲音,誰也沒發現黑袍人在暗色中躍進了木欄之中。
所有百姓都沉在睡夢中,黑袍人翻進窗子時半點聲響也沒發出,如同一隻生在黑暗裡的貓,無聲無息。
他走到床榻前,看著床榻上相擁而眠的夫妻,兩人睡得正沉,完全沒有感知黑袍人的存在。
他站著看一會兒,沒有一絲感情的雙眸一垂,緊接著彎刀便舉起,幾乎是在一瞬中,就切斷了夫妻兩人的脖子,血液肆意流出,兩人沒有反應的機會,斷了氣。
黑袍人沒有停留,速度讀極快的翻去下一家。
他光臨了木欄內的每一戶,在這樣深的夜晚化身羅剎,手起刀落間就是一條生命,沒有半點手軟,待他從木欄出去時,整個北區的百姓都已永遠在夢中沉睡,再也不會醒來。
而毫不知情的衙役們還在換班巡邏。
待到第二日天色大亮,衙役們仍不見有百姓出來,進去檢視時,才發現了著觸目驚心的一幕,驚叫著把訊息傳開。
僅僅一個上午,北區百姓全被人害的訊息便傳遍了京城,謝晟然和謝昭雪被召進皇宮。
所有人都知道了謝昭雪將北區百姓圈起來的事,瞬間把他推上風浪口尖,且連溫禪也去過北區的事也被人傳出,於是可怕的流言以恐怖的速度傳播。
九殿下的臭名聲早已遠傳千里,此番又做了這種事,自然成了眾人口誅筆伐的物件,各種說法將溫禪貶得一處不是。
待溫禪從睡夢中醒之後,他已經從一個浪蕩無禮的廢物皇子變成了殺人如麻的妖魔轉世。
溫禪聽完阿福說的話後一臉呆滯,倒也沒時間去關注他自己的名聲,極速的思考到底是誰對那些百姓下了如此狠手。
男女老少一個不留,不管是染病的還是完好的,沒一人能夠逃脫那兇惡的利刃,全部葬身。
溫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黑袍人,他昨日就先殺了一批出逃的人,並且對溫禪說那些人應當全部殺死。
如此想來,定然是他動的手。
他和謝昭雪的目的一樣,都是阻止病情的擴散,但他用了一個最極端的方法,抹去了所有的病源。
黑袍人不會猶豫,也沒有顧慮,他只管拿著一柄刀殺人就是,根本不會考慮那麼多,甚至不管是不是有些人是無辜的。
做到了極度絕情,卻也萬無一失。
梁宴北見他想得出神,把臉湊到他脖子裡蹭了一下,低低問,“殿下在想什麼?”
溫禪沒有推拒,而是抬手讓阿福退出去,反手拉住他的手說,“我鬧不明白那個黑袍人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梁宴北歪頭枕在他的肩頭,整個人恨不得掛在溫禪身上,像沒了骨頭一樣軟綿綿的,在他耳邊吹氣,“很明顯不是在對立方的。”
“的確。”溫禪說,“我想了一下,如若他是鍾國義那邊的,必定第一次見面就會殺了我,但他卻阻止我開啟那扇牢門,如若那扇門裡真的關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他就是在保護我。”
梁宴北道,“昨日他說那些人並不是患病,而是中了妖法,假設他說的話是真的,那麼那些百姓就無藥可醫,甚至會變成我們都不知道的東西,出來危害京城的其他百姓,他殺了那些人,等於保護了京城的人。”
溫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