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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文晉緊隨其後,剛一靠近就被圈裡散發的惡臭迷了雙眼,勉強憋著氣去看,入目則是一片恐怖至極的景象。
幾頭豬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血液染滿了整個地方,死相慘烈。
“這……”鍾文晉驚得嘴都合不上,“難道是誰跟這幾頭豬有什麼深仇大恨?”
謝昭雪也緊緊擰起眉,他注意到這些豬身上都有猙獰的傷口,不想是被刀刃所為,倒更像是某種撕裂造成的。
而豬的血量極其龐大,若真是在身上開了那麼大的洞,幾頭豬流出的血將遠遠不止這些,要多得多。
“你們進去看看。”謝昭雪對衙役吩咐道。
衙役領了命令,雖然有些噁心這場面,卻還是毫不猶豫的踏進去,對立面躺著的幾頭豬進行檢視。
沒一會兒幾人便出來,對謝昭雪道,“小謝大人,這些豬有的是血液盡失,有的還尚存留一些,初步估計是有人殺豬取血。”
謝昭雪若有所思。
“不對。”鍾文晉在一旁道,他指著其中一頭豬,“若真的是殺豬取血,那應當不會白白浪費那麼多,而且那頭豬的皮肉緊繃,顯然不是自然放血造成的效果。”
“更何況,若真的是有人殺豬取血,那為何這些豬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但凡豬叫了,這周圍的人應當都能聽見聲音。”
老嫗趕忙接話道,“是啊大人,民婦沒聽見一點聲音,今一早起來一看就這樣了!”
謝昭雪聞言,神色越發凝重起來,盯著滿地的鮮血道,“確實有古怪。”
京城
謝昭雪親自帶人走訪了附近的鄰舍,挨個問了遍,竟無一人在昨夜聽到異常動靜。
就算是人,也不可能做到在無聲無息之間殺那麼多頭豬,更何況,這些行為不像是人所為。
他立在日光之下,雙眉緊緊擰起,俊美的臉上雖沒什麼神情,卻還是透著沉重。
鍾文晉在一旁看著,對此事也似束手無策,提議道,“不若還是先回去?然後再讓衙役進行二次檢查。”
他的話打斷了謝昭雪的思緒,許是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謝昭雪微微點頭。
“謝大人。”丁子韻並不知兩人正商量著要走,端著兩杯茶水走來,停在謝昭雪面前,“查案辛苦了,用些茶水吧。”
謝昭雪下意識要拒絕,卻忽而感覺肩膀被一撞,原是鍾文晉兩步上前來,稍稍擠開他,伸手端了兩杯茶水,哈哈道,“來的正好,小爺我剛巧渴了。”
說著就一仰頭,往口裡灌,沒曾想這茶水竟還有些燙,讓一貫喜歡喝涼茶的鐘文晉吃了個大虧。
他喝進嘴裡的一口全噴了出來,“我的娘呀!燙死我了!”
丁子韻被搶了兩杯茶,原本還有些懵,見鍾文晉被燙了,嚇得忙道,“大人恕罪,是民女愚笨,沒告訴大人這是熱茶。”
她慌忙的想要上前做出點什麼彌補,卻見一旁的謝昭雪搶先一步,拿出錦帕擦拭著鍾文晉噴在衣領上的水,一邊還把他手中的另一杯茶拿下來遞給丁子韻。
“又沒有人跟你搶,你喝那麼著急做什麼?”謝昭雪責怪道。
鍾文晉燙得兩眼飆淚,痛不欲生道,“原來已經到了喝熱茶的季節了嗎?”
“你端茶的時候沒感覺到溫度?”謝昭雪將他漫了整個下巴和脖子的茶水擦了個乾淨,但衣領已經溼透,如何也擦不幹,便收回了錦帕。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燙啊!”鍾文晉只覺整個口腔的疼痛褪去,一點知覺都沒了。
“民女現在就去給大人倒些涼茶來!”丁子韻這才想起來不救。
“算了,你也別去了。”鍾文晉擺擺手,現在去也沒什麼用,他的舌頭已經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