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個腦子裡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想著如何欺負別人的大少爺,何時也能說出這番有哲理的話了?
“你要做的是讓外面裡面都別痛。”溫禪把布巾重新扔回水盆中。
吃午膳的時候明明還樂呵呵的,一個下午沒見,鍾文晉就低落成這副模樣,溫禪以為他是想起了自己爹孃的事,所以心中不舒服,語重心長的勸道,“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
“與其這樣傷害你自己,倒不如去傷害那些給你疼痛的人。”
“那萬一給我疼痛的人,是我不忍心傷害的呢?”鍾文晉低聲問。
“那你……”溫禪也找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像梁宴北一樣,前世他心中的痛苦,大半都來自他,但溫禪卻從不忍心以任何方式將疼痛報復回去。
說白了,鍾文晉此刻的這個問題,也正是溫禪一直杵在心尖上的問題。
“那也不能這樣傷你自己。”溫禪話鋒一轉,心想著反正勸就對了,不需要對鍾文晉說什麼大道理。
鍾文晉摸一把心口的傷,道,“我想著,如果我皮肉傷疼一些,說不定心裡就不那麼疼了。”
“那結果如何?你現在心裡還疼嗎?”
“沒有用。”鍾文晉微微搖頭,“心口上的疼,什麼都蓋不住。”
他平日裡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獸,現在不知怎麼的,垂頭喪氣,無端讓人覺得可憐。
溫禪拍拍他的肩膀,“以後莫要在這樣了,傻不傻?”
他喪氣不語,看得出情緒實在是頹廢得厲害。
溫禪以哄著小孩的語氣道,“來來來,讓溫少爺給你上藥,上完藥咱們去找點樂子。”
“什麼樂子?”一聽到找樂子,鍾文晉總算提興趣,抬頭看他。
“之前咱們不是都被那個唐一笑坑的進了山匪窩嗎?”溫禪將布巾在水中搓揉,擰乾淨之後道,“他以為一句抱歉就能將事情一筆勾銷?咱們一定要給他點小教訓。”
這話像是戳中鍾文晉的心窩了,他眼眸一下子亮起來,不似方才的黯淡無光,“你跟我想一塊去了,我今日午後想去找你,就是為了這事。”
鍾文晉就是對這種事上心,倒不是他小肚雞腸瑕疵必報,而是唐一笑實在是把他坑得太慘,一連在山匪窩裡做了幾天的苦力,頓頓白饅頭,這大概是他活到這個歲數以來,最悲慘的幾天了。
不給唐一笑一個教訓,他實在難嚥下這口氣。
“待會我們去找司徒姑娘討點藥。”溫禪把布巾遞給書畫,讓他為鍾文晉擦傷口和身上的血液。
“他們都不在。”鍾文晉說,“不過我已經提前找司徒姑娘拿了藥。”
溫禪有些意外,“都不在?去哪了都?”
“江湖人嘛,各門各派都講究規矩,單柯和司徒姑娘前去與江湖人招呼去了,梁宴北帶著你那小太監說要去買東西,謝昭雪和喬姑娘也出去了,但不知去做什麼。”
“怎麼我睡一覺,人都不見了。”溫禪鬱悶的自言自語,而後又問他,“那司徒姑娘給的藥是什麼作用的?”
“是粉狀的,可撒可融水,她說若是融進水裡在倒在人身上,碰到水的面板會癢上三天三夜,無藥可解。”鍾文晉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瓷瓶,得意的晃了晃。
“這倒是個好東西。”溫禪聽後覺得非常妥,既不傷人性命,又能給個教訓,再合適不過了。
“那等你抱紮好傷口了,咱們一起去隔壁瞧瞧,若是能碰上之前那唐家女子,給她也來一點。”溫禪道。
小院裡僅剩的兩個閒人,開始了謀劃復仇之事,完全把單柯之前的提醒忘得一乾二淨。
什麼“暗袖閻王”,在九殿下和鍾少爺的眼裡,完全沒有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