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這也巖香寺裡有古怪。
只見四周的景色變成了一片荒林,地上是泛著枯黃的草,方圓有一片不小的空地,整個荒林將他包裹在中央。
這又是什麼地方?
日頭高高的掛在空中,灑下來的陽光卻並不溫暖,反而讓溫禪覺得有些冷,他一時不知道該四處轉轉還是就地待著不動好。
“九殿下。”身後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溫禪識得這個聲音,頓時渾身一僵,先給自己做心裡建設。
“殿下怎麼不敢回頭?”那女子又叫。
溫禪知道這是躲不過的,他再三給自己心裡安慰之後,回頭一看,饒是已經做過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住。
面前站著兩個女子,衣著乾淨。
其中一個臉上全是一條條恐怖的疤痕,像是被刀刃狠狠劃開了皮肉,露著刺眼的血紅色,深可見骨,面目全非。
另一個臉色白如雪,沒有一絲生氣,原本應該是黑色的眼睛泛著濛濛的灰色,臉上帶著怨毒,死死的瞪著溫禪。
臉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刀痕的女子笑道,“殿下可還認得我?”
這一聲笑裡充滿陰森,溫禪忍著雞皮疙瘩,認真的回答,“光看臉是認不出的,但聽聲音可以。”
停頓一下,他試探道,“梅妃?”
她聽聞大笑起來,整張臉變得更加猙獰醜陋,肉片甚至在抖動,令人噁心,她狠厲道,“沒錯!看見我這張臉了嗎?全是拜你所賜!”
溫禪表示很無辜,立刻反駁,“怎麼成拜我所賜了呢?分明是你自己和鍾文亭偷情被我父皇發現了!”
“如若不是你設計陷害我!事情又怎會敗露!”她伸出手怒指溫禪,手背上也同樣是密密麻麻的傷口,像一隻被片了的魚,抖著血紅的魚鱗。
溫禪越看越覺得不舒服,乾脆把視線撇到一旁,“那也不是我設的計。”
梁宴北,對不住了,你先頂一下吧。
目光一轉,溫禪才發現那個一直陰冷瞪著他的女子,竟是他之前設計送出去的宮女。
一跟她灰濛濛的眼睛對上,那宮女便開口了,“殿下,你怎麼能那麼狠心呢?你還誇過我的眼睛像海棠花呢?”
溫禪默了一瞬,決定說出實話,“你的眼睛裡都是血腥,可不就是像海棠花嗎?”
“我真的很好奇,殿下是如何發現我的?”那宮女又問。
他只覺得這兩個女人先是輪番將他質問一番,然後在一塊撲上來攻擊他,為了不被殺個措手不及,溫禪一邊說話一邊摸上袖中藏著的短刀。
他不動聲色道,“你與那個刺客是姐妹吧?”
宮女有些意外,沒有回答。
“你們的眼睛太像了,那日刺殺我的刺客蒙了全臉,只留一雙眼睛,我看見你時,瞬間就想到了她,原本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在宮中查出內鬼,你們的眼睛倒給我省去不少麻煩。”溫禪像個給學生解答疑問的夫子,耐心的向宮女解釋。
末了還問一句,“明白了嗎?”
宮女聽後神色頓時變得扭曲,“阿姐,是我阿姐……我阿姐被你們殺死了,她是要去殺你的,但卻落得個身首分離的下場……”
“那是她活該。”溫禪小聲嘀咕。
“哦!對了!”宮女面色一喜,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殿下,我要給你看個東西!”
溫禪心說我可以拒絕嗎?不是很想看。
然而根本不等他說話,宮女就伸手把衣領拉開,露出慘白的面板,只見她領子裡藏了一條猙獰的疤痕,橫在整個脖子上,被蹩腳的手法用線縫了起來,看上去令人頭皮發麻。
“我也被砍頭了!但是我活了,我阿姐卻沒有!”宮女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