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袍人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阻止他靠近鍾國義的牢房,但這個目的背後藏著的原因,溫禪想不明白。
一路上溫禪原本還有些苦惱,但是道了革查府之後,他便知曉了。
他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率先看見革查府周圍竟然圍了許多尋常百姓,朝著裡面指指點點的議論,不知在討論什麼。
先前那股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來,溫禪幾個快步走到人群外圍,隨便拉住了一個男子問,“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那男子先將他打量了一眼,確認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趕緊回答,“革查府又出事了,據說裡面的人都死光了!”
溫禪一驚,“怎麼回事?”
分明半個時辰前還好好的,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人都死了?
“我也不太清楚,只聽旁人說先前有人路過革查府的時候發現府門緊閉,裡面傳出了慘叫聲,那人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跑去報官,衙門來之後撞開府門,就見裡面的人全死了。”男子說道,“現在官兵封了府門,不准我們這些百姓進去,他們正在裡面檢視情況。”
此時梁宴北也走了過來,站在溫禪身邊,問,“官府來此地多久了?”
“也就一炷香左右。”男子答。
梁宴北微皺眉,轉頭看了看溫禪,壓低聲音問,“可要進去看看?”
當然是要進去看的,溫禪點點頭,隨後撥開面前的人群,直直的走到革查府的門前。
門前果然守著一排衙役,形成一堵結實的肉牆,完全阻隔了好事的百姓往裡探查的目光。
溫禪還想著直接抬出身份進去的,可誰知那些衙役一見梁宴北,竟齊齊的衝他行禮,“梁公子。”
梁宴北微微一笑,對他們道,“小謝大人在裡面?”
“是,方才小謝大人還想派人去請梁公子來呢,沒想到梁公子自己先來了。”其中一人道。
他點點頭,“那我現在進去。”
“梁公子請。”那些衙役恭敬的讓開了道。
梁宴北卻沒有動身,朝溫禪投去目光,示意他先行。
把梁宴北叫來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溫禪暗自腹誹,顯然因為他,自己行了很多方便事。
他也沒做多停留,直接跨進了革查府的大門開得那條門縫,剛一進去,沖天的血腥氣撲面而來,燻得他微微閉眼。
入目就是一片血色,院子內的屍體橫七豎八,死相悽慘無比,幾乎將整片被燒焦的土地染成紅色,觸目驚心。
溫禪看得心驚膽跳,目光往下一挪,便看見距離自己腳僅有幾尺遠之處,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正伸著手往大門方向,彷彿想要逃離革查府。
他連連後退幾步,後背就撞上一個溫熱的身體,緊接著肩膀就被一隻手扶住,梁宴北的聲音貼著耳朵響起,“別怕,都是屍體了。”
溫禪沒有害怕,只是覺得震驚,這些人,半個時辰前還是活生生的,他只不過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時,那些人都變成了這副模樣,很難想象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倒是阿福受不了這樣的場面,直接捂著嘴蹲到角落裡,梁宴北對他道,“你就留在外面吧,免得遭罪。”
說完就伸手拉住溫禪的手腕,把他往裡面帶,一路繞過不堪入目的屍體,踩過血色的地面,來到了後院。
謝昭雪的人大部分都在後院,仔細搜尋著院內的任何蛛絲馬跡,而他本人則是立在一見牢房門前,面色凝重。
溫禪定睛一看,發現謝昭雪身旁站這個相貌有些醜陋的少年,正一臉木色的盯著地面。
很快,他就認出這個醜陋的少年是許久不見的鐘文晉。
先前溫禪還有些擔心,鍾家突然遭此變故,鍾文晉會不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