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很快就到面前,高舉著彎刀自上劈下,下手凌厲,就在刀刃快到落到他肩上之時,溫禪身形極其敏捷的往後一撤,刀劍蹭著衣料滑過。
與此同時一柄長劍自一旁飛來,對準了黑袍人的後腦,疾速刺下。
黑袍人彷彿後腦長眼,騰空向旁邊一翻,躲過了攻擊,長劍落空,斜插進地上,入土過半。
緊接著就有兩人從牆頭翻下,正是一直在暗處守著溫禪的琴棋書畫二人。
琴棋手中有劍,直奔著黑袍人殺去,而書畫則是落在溫禪身旁,隨手將插在地上的劍拔起,肅然對溫禪道,“此地不宜久留,殿下快些離開!”
“阿福,帶殿下走!”他一聲輕喝,隨後也提著劍加入戰鬥。
溫禪卻沒有立即離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身旁的侍衛也著急勸道,“九殿下!屬下護送您離開,再把前院的侍衛叫來捉住這刺客!”
他打了一個手勢,“先別說話。”
溫禪下達了閉嘴的命令,侍衛只得退到一旁,也正好也把阿福想要說出口的話給堵住了,著急的臉都漲成豬肝色,卻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自己主子平日裡雖然看起來脾氣寬容,但若是到了正經時候,所下的命令必須要聽。
溫禪的雙眼還黏在那邊的戰鬥當中,只見黑袍人以一敵二依舊不落下風,甚至揮刀之間還顯遊刃有餘,刀劍屢屢從琴棋書畫二人的頸旁擦過,都沒有往前一步。
溫禪的冷汗瞬間冒出,他十分清楚自己兩個護衛的實力,作為皇宮內層層篩選下挑出來的頂尖暗衛,琴棋和書畫二人幾乎可以站在整個西涼的前位,所以之前溫禪隻身前往五月島時,完全不慌。
然而這兩個暗衛聯手對敵,也落了明顯的下風,若不是黑袍人沒生出取兩人性命的心思,琴棋書畫的喉嚨早在黑袍人出第一刀的時候,就被隔斷了。
堪堪過了幾招,黑袍人收了刀刃,一掌劈在書畫的手臂上,反手一推將人推到琴棋身上,琴棋為了接他,放棄了攻擊。
黑袍人也趁此機會一躍跳到屋頂,站在尖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幾人。
他所踩的那間,正是溫禪想要進的,鍾國義的牢房。
溫禪好像一瞬間明白了黑袍人的意圖。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殺人,只是在警告勸退而已,所以才在侍衛想要開門時,用指甲敲擊刀刃引起溫禪的注意,而方才所出的第一刀,也有很明顯的放水跡象,如果真的要殺人,直接劈頭蓋臉的砍過來,溫禪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
他護著鍾國義的牢房,為什麼?
聽人說鍾國義憑空消失,那麼眼前這座嚴重燒燬的牢房應該是空的才對,這個黑袍人究竟出於什麼目的才會這樣做?
不過既然這個人要攔著他們開啟牢門,那如若他們堅持,必然會再打起來,只是不知道第二次黑袍人會不會手下留情,溫禪覺得這個風險冒不得。
要想硬碰硬,還得把梁宴北叫過來才行。
他輕抬手,“咱們先撤。”
幾人聽聞他說撤,同時鬆一口氣,阿福跟上去幫忙扶著書畫,等著溫禪先走。
他臨走的時候,又朝黑袍人看了一眼。
那人的眼眸漆黑無比,不帶任何情感,直直的與溫禪對視,其中透著幾分詭異。
只可惜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否則至少也能猜測一下這個人的身份,溫禪暗暗想。
他帶著人從後院退出去,那黑袍人果然沒再動身,一直看著他們離開。
等到了前院,侍衛想去叫人一起捉拿後院的刺客,卻被溫禪攔住,“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去了也是冒然送死,暫且先別管,把前院守緊切莫再放任何人進去,本宮會再來一次。”
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