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發揮正常了,只怕連甲五都進不了。”他道。
“你!”鍾文晉氣得鼻孔都粗一圈,想著自己打不過他,硬生生把氣壓住,“我記得梁公子是甲一的吧?來這邊做什麼?”
“殿下出來此地,不識地方,我送他去甲五堂。”
“那現在不用了,正好我帶殿下去。”鍾文晉拉起溫禪的手臂,衝梁宴北笑得一臉燦爛,“長了個人身人腦袋的梁公子請便。”
梁宴北高舉“主持正義”的大石,狠狠砸了自己的腳,眼看著鍾文晉拉著人離開。
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覺得心中不是滋味,暗罵鍾文晉一聲小兔崽子,又衝著甲五堂的方向走去。
鍾文晉拉著溫禪走了一段,便鬆了手,氣道,“殿下,梁宴北這廝壞的很,別看他整日笑得一臉和善無害,其實頗不講道理,看不順眼就罵,罵不過就上拳頭,跟街頭的二痞子一個樣!”
溫禪覺得好笑,心想可不是嗎,前世動不動就把你揍得鼻血橫流。
“分明是梁書鴻是堂兄弟,怎麼兩人差那麼遠?”他小聲嘀咕。
溫禪覺得自己可以解答這個問題,“謝公子跟你娘還是姐弟,你覺得謝公子像你娘嗎?”
鍾文晉臉色一僵,脫口而出,“這怎麼一樣?再說我娘跟謝昭雪也沒有血脈關係,當然不像。”
溫禪驚得瞪眼睛,一時說不出話,這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謝家嫡脈就一子一女,長女謝漪露,么子謝昭雪。
鍾文晉也知曉自己一時嘴快說錯了話,忙搖頭,“我胡說的我胡說的!你千萬別信!”
看這模樣,八成是真的了。
溫禪默然,謝晟然不納妾也無通房,當年他二十有一時得了一女,其後數年,謝夫人的肚子不半點動靜,十數年後才再次有喜,生了謝昭雪。
儘管流言傳過謝漪露非謝家人,可聽聞當年她出嫁時謝家送出的嫁妝幾乎掏空了謝家當時的家底,琳琅綢緞繞了半個京城,萬人空巷。
陣仗堪比公主出嫁。
自那以後再無人說謝漪露非謝家人。
“你是聽誰說的?”溫禪神色既認真又嚴肅,壓低了聲音,朝鐘文晉靠近一步。
鍾文晉從沒有見過溫禪這樣的神情,又思及剛才抖出了大秘密,不可一世的小霸王竟嚇得手抖,“我……我……”
“說話。”溫禪冷聲道。
“是我小時候碰巧聽見的。”鍾文晉囁嚅道。
“聽誰說的?”他追問。
“就姥娘和我娘說話的時候,我聽見的,我誰都沒說過。”鍾文晉不知所措,對溫禪央求道,“我姥娘說除了血脈不同之外,我娘就是個實實在在的謝家人,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啊!我只是一時失言……”
“你放心。”溫禪見把這個小霸王嚇得不輕,出聲安慰,“我必守口如瓶,只是我想知道,謝昭雪知不知此事?”
鍾文晉遲疑一瞬,“他應該不知。”
溫禪看他這副樣子,難說能把這個大秘密守那麼久,像今日這樣隨口一詐就能詐出,十分危險。
他臉色肅然道,“鍾文晉你聽好,此事你知我知,萬萬不可讓第二個人再從你口中知道,否則你娘定會受到危險,知道嗎?”
鍾文晉被嚇得一愣一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這事我爛在肚子裡,絕不會再提。”
他再三保證,才讓溫禪稍稍放心,面色復平將此事揭過,“先去甲五堂吧。”
謝漪露非謝家人一事,乍一聽好像跟他沒什麼關係,可是溫禪知道,當初謝漪露嫁給鍾國義是皇帝賜的婚,若事情都出來,扣謝家所有人一個欺君之罪都不為過。
謝家千萬不能出事。溫禪心中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