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北說,習武是為了強身,強大則是為了保護;不可欺女子,不可欺孩童,不可欺老人;拳腳所向必是匡扶正義,刀劍所指必是保家衛國。
溫禪認為他是個可交的朋友,於是與他越走越近,從君子之交到酒肉朋友,再到抵足而眠的知己。
梁宴北亦師亦友,教會了溫禪許多,到後來還把他自創的梁家步法授給溫禪。
那時的溫禪是真心那他當朋友對待,沒有半分異心,平日裡兩人即便是勾肩搭背也不覺得什麼,不像現在,稍一對視就覺得氣亂心燥。
這一夜溫禪睡得很香,因為梁宴北叮囑了不讓打擾,一直到日上三竿,所有人都醒了,坐在樓下的大堂內等候溫禪從夢中醒來。
即使是他再不願醒來,夢也有終結的時候,甫一有知覺,他就感覺鼻子鑽心的疼,瞬間讓他清醒,睜開眼來迷糊了一會兒,坐起來一看,房內的兩人都不見了。
溫禪鼻子痛又不敢揉,只得慢慢爬起來,動作小心的穿上衣裳,套好錦靴,把睡亂的長髮紮成一個馬尾,這才開門出去。
大堂內的眾人翹首以盼,一聽見三樓響起開門聲,都不約而同的往上看,少頃,才見到睡眼尚惺忪的九殿下出現在欄杆面前。
他向下一看,見人都在看他,不由驚了一跳,心中嘆道,怎麼都坐在下面?難道都在等他一人?
梁宴北慢了一拍,他喝了一口粥之後才抬頭看去,見到溫禪之後俊俏的臉上盪開笑意,“溫少爺,起的可真早啊!”
“公子,餓了嗎?可想吃什麼,阿福去給你買!”阿福站起來衝他喊:這個時間,客棧已經沒賣早食的了。
溫禪也想扯出一個笑來打招呼,可是嘴角剛彎,鼻子就疼得厲害,逼得他又放下,點點頭,神情冷漠道,“恩。”
這一聲應答聲音太小,下面的人根本沒聽見,阿福還想再問,卻見溫禪已經轉身往樓梯處走。
阿福見溫禪那樣的神情,以為他心情不虞,便轉頭問身邊的書畫,“是不是你們昨日兩人與公子同擠一間房,惹得公子不高興了?”
琴棋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怎麼能三人擠一間呢?萬一打擾到公子休息該如何是好?”
他原本就對鍾文晉沒什麼好印象,到現在心裡還惦記著鍾文晉那日罵溫禪小雜種的事情。
一旁的鐘文晉埋頭吃著肉包子,心道,聽不到聽不到,我什麼都聽不到。
書畫自知做錯,低聲道,“此事是我考慮欠妥,我待會想公子請罰。”
“行了,不過是一件小事,我想溫少爺寬宏大量,應當不會在意這些的。”謝昭雪聽不下去了。
“可是公子方才沒笑,若是他休息好了,每日早起來都會面帶笑容的。”阿福道。
“不笑可能是因為鼻子疼吧。”梁宴北在一旁插話,若有所思道,“想來是鎮痛的藥效過了。”
此話一出,眾人才擺出明瞭的神情:原來如此。
此時溫禪也走到一樓來,走到阿福等人的桌前,還未開口,旁桌坐著的司徒舟蘭便伸手遞來一顆白色藥丸,溫禪疑惑的看去。
司徒舟蘭面上帶著淡笑,“溫少爺,這藥丸是鎮痛的,比昨日的藥效還要好一些,鼻痛連心,你吃了這個會好受一些。”
溫禪想都沒想,下意識要拒絕她的好意,阿福卻順手接過來,笑嘻嘻道,“司徒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多謝了!”
道完謝還獻寶一般的舉到溫禪面前,“公子,快吃了快吃了。”
溫禪:“……”
他遲疑一瞬,引得眾目看來,似乎都在用眼神詢問他為何不吃,溫禪嘴唇動了一動,最終沒能說出拒絕的話,拿起藥丸塞進口中。
藥丸入口即畫,帶著絲絲甜味,隨著溫禪“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