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禪捂嘴抬頭瞪他,大大的眼眸因疼痛瀰漫一層水霧,顯得楚楚可憐,梁宴北十分無辜,“殿下瞪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讓殿下喝的熱茶。”
謝昭雪連忙跟涼茶遞上,“宴北兄,不得無禮!”
溫禪小小的冷哼一聲,接過涼茶喝一口含著,方才沾水的地方開始發麻,他將茶盞放在桌上,腮幫子微鼓看著梁宴北,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梁宴北將最後一口吃完,好整以暇的拍拍手掌,“為了讓老嫗乖乖受審,我讓人敲掉了她一顆牙,然後她就不罵了。”
“合該如此。”謝昭雪表示贊同。
溫禪卻是一點也不想聽他與那老嫗鬥智鬥勇的過程,只想知道梁宴北到底有沒有審出什麼有用的資訊,可又奈何他不得,於是強壓性子聽他插諢打科。
“不過就算是敲掉她一顆牙,她還是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像是聾了一樣根本不理睬我,於是我就把她的小孫子提到了牢前,把刀往那細小的脖子上一架,她就什麼都招了。”梁宴北無奈的嘆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溫禪將口中的水吞下,問道,“招的什麼?”
見他確實著急上火,一連問了三個同樣的問題,梁宴北這才慢慢道,“老嫗家中只有三人,她自己,她兒子,還有一個十餘歲的小孫子,全是神歸教的信徒。”
神歸教三字在溫禪耳邊炸開,他心臟“咯噔”一下猛地往下落,果然是神歸教!
梁宴北見溫禪神色有些不對,繼續道,“他們是三年前入的教,說是神歸教每隔三年就會在五月島召開收徒會,只要每人交一兩銀子就可入教。”
“此教是做什麼的?”謝昭雪是第一次聽這個教。
“老嫗說神歸教的教主是從地獄歸來的神仙,會拯救塵世間受苦受難的信徒,只要用心祈求,所有願望都能被實現。”梁宴北不屑道,他顯然不相信這些話。
“神仙?這世上真的有神仙?”謝昭雪滿臉迷茫。
“有。”溫禪失神的喃喃,這個世上當然有神仙,但是神歸教的教主卻不是,溫禪知道那教主是個實打實的妖魔,因為他親眼看見教主化作一隻巨大無比的妖獸,奪命利爪掏出鍾文晉熱滾滾的心臟。
梁宴北和謝昭雪見溫禪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免起疑,梁宴北道,“九殿下,莫非你知道些什麼?”
被他這一聲喊回神,溫禪的面容漸漸歸於平靜,“她就招了這些?”
“恩,就這些。”梁宴北點頭,“後來再怎麼問她都說沒有了,最後疼暈過去。”
問到這些也就足夠了,溫禪站起身,對兩人說,“兩位好好查姜小姐的案子,我先行回宮了。”
溫禪莫名其妙的要求來衙門,有著急的問了一些話,問完就走多一刻也沒停留,餘下的梁宴北和謝昭雪都覺得奇怪,送走溫禪之後便心思各異做其他事了。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停了,帶上候在門外的三個下屬,溫禪心事重重回到馬車,下令回宮。
馬車剛動,路邊的叫賣聲傳進溫禪的耳朵中,打斷他的思緒。
“賣燒餅嘍!好吃的燒餅喲!”
溫禪頓時想起梁宴北手上拿的燒餅,舌尖傳來餘痛,他一把撩開窗簾,伸頭出去,看見一箇中年男子正賣力的吆喝自己的燒餅,燒鍋旁擺了幾個,有長有短有圓有扁,其中一個正是梁宴北方才所吃的那種。
他伸手指著中年男子,“那邊那個賣燒餅的!你現在推著你的燒餅攤到隔壁街賣去!若是下次我若瞧見你還在衙門門口,我就砸了你的燒餅攤!”
中年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恐嚇嚇得不輕,他看著對方坐在華貴的馬車中,駕車的人目光犀利,當下僵住,話喊到一半驟停。
溫禪見他呆呆愣愣,兇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