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情愉悅,幾乎每個人都給了賞賜,當然溫禪除外,恭送走皇帝和禮部兩位大人之後,明榮殿內的氛圍頓時放鬆下來。
溫禪無心多留,皇帝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踏出殿門,一直在偏殿候著的阿福早就站在門口外,見他出來立馬迎上去。
他走在寬闊的走廊中,隨手撫平略有褶皺的衣袍,口中哼著小曲,愜意悠然。
溫璋快步追上來,“九皇兄!”
他有些喘氣的叫停了溫禪,稚嫩的臉上全然是苦惱,“九皇兄,你為何不好好答卷,平白叫父皇罰了三個月的禁足。”
溫禪一派輕鬆自然,“並非不是我好好寫,我寫出來的,就是我心中的答案。”
“可是……”溫璋欲言又止。
“無需擔心,三月禁足於我來說是難得清閒的好事。”他又習慣性的拍拍溫璋的頭,“今日聽父皇點評,你寫出的答卷非常不錯,你如今才這般年紀文采就已是不凡,繼續努力假以時日必定比狀元郎還厲害。”
被誇獎一番的溫璋有些羞赧,他紅臉道,“多謝九皇兄誇讚,待我空閒之後便去找你,雖不能帶你出來,但是給你解悶還是可以的。”
溫禪笑應,“好,那我就準備好點心茶水等你。”
兩人才說了幾句,溫悅便眼尖看見了他們,帶著一群人湊上來,嬉笑道,“老九,你今日所寫的那三個字真真厲害,本宮佩服!”
溫禪原本勾著的嘴角放平,轉頭看他一眼,道,“讓皇兄見笑了。”
“你何止是讓我見笑,若說今日測試誰最出彩,那就非你莫屬了,簡直是令人貽笑大方。”溫悅口上毫不留情,他身後的幾人聽見這話,也跟著笑起來。
這一陣鬨鬧倒是引起不小的動靜,剛同謝昭雪一同出來的梁宴北瞬間就注意到這吵雜的聲音,他尋聲看去,看見了面色平淡如水的溫禪。
腳尖下意識一轉,他想上前招呼兩句,可是有想起溫禪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於是又停住。
溫禪道,“皇兄謬讚了,若論出彩,我到底還是比不上皇兄的戊戌年記,當真讓人難忘。”
他所指的是太子十五歲時寫了一篇文章,其內容寫的是戊戌年他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當時他寫完之後還興致勃勃的拿給皇帝看,結果沒想到他分不清戊戌戍三字,通篇的“戊戌”寫成了“戌戍”,鬧了個大笑話,被廣為流傳。
溫悅一直將這視為自己人生汙點,此時聽他一提,臉氣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小眼睛都瞪大了一圈,樣子極其可笑。
溫璋看他面色猙獰,害怕他動手揍溫禪,於是伸手拉拉溫禪的衣袖,小聲道,“九皇兄,時辰也到了,咱們該用膳了。”
本來也不想與溫悅多糾纏,一聽見溫璋說這話,溫禪當下就點頭了,頭一次失了禮節,什麼也不說牽著溫璋就轉身離去,溫悅大怒,本想叫住他,卻被一旁的溫湘制止。
溫禪走的很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溫悅氣得拂袖而去,帶走了一群人,梁宴北咂咂嘴,不知想什麼,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跟著謝昭雪離去。
同溫璋分開之後,溫禪躺在馬車上,舒舒服服的回到自己的寢宮。
眾皇嗣中,唯有太子和溫禪是獨佔一個宮,太子為儲君,是東宮之主,而溫遠能享受這般待遇,全憑十幾年前給他改名字的那個和尚。
據說溫禪年幼時體弱多病,有一次病得嚴重,又碰上“東旱南洪”這樣的大天災,眾人紛紛猜測九皇子是天上神仙轉世,若是九皇子此次病逝,西涼將死無數人陪葬,礙於輿論,並不喜愛溫禪的皇帝釋出皇榜,千金求醫。
皇榜剛放兩天,就有一位老和尚進宮拜見,皇帝一向信佛,立即將老和尚拜為上賓,老和尚廢話不多,直接提出要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