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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河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景象。
他在街頭,遙遙地看到一個人影很像陳清夢,可仔細一想,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家快樂過節才對。雖然是這麼想的,但他仍舊腳步加快,向她靠近。
可走了沒多久,突然看到她蹲了下來,頭埋在膝蓋裡,看那模樣似乎是……在哭?
許星河開始懷疑自己看到的人不是陳清夢了。
陳清夢怎麼可能會哭?
但是許星河的人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偏差。
他走上前,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身後是商鋪泛著暖黃色調的燈光,燈泡在空中搖曳,光亮搖搖晃晃的,他遮擋住陳清夢眼前所有的光。
陳清夢哭了會兒,發現有一大片陰影壓了上來,她很慢很慢的抬頭,他逆著光站著,看不太清臉上的情緒,但是身上穿著的這件款式老土的羽絨服,分明就是許星河。
陳清夢揉了揉眼睛,啞著嗓子說:“都哭出幻覺來了,這人好像許星河啊。”
“是我。”許星河半蹲了下來。
眼神直視,許星河問她:“你在這裡幹什麼?”
陳清夢蹲的腳都酸了,她乾脆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來,雙手抱著膝蓋,仰頭,臉上頭髮不知道是被雨雪還是淚液沾的滿臉,“你為什麼不應我?”
她聲音很輕。
耳邊有清晰的風雪呼嘯聲。
許星河很費力地才聽清楚她說了什麼,蹙眉:“你剛剛叫我了?”
“嗯。”她嗓子似乎是喊壞了,再怎麼抬高聲音也都是啞著的,“你為什麼不應我?”
她紅著眼,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
許星河:“剛回來。”
“真的?”
“嗯,”他頓了頓,說,“沒騙你。”
陳清夢的眼眶又紅了一圈,她沒說自己有多委屈,也沒說自己等了他多久,更沒說其實在他沒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已經下了一百次的決定要放棄他了,可她的第一百零一個決定依然是靠近他。
她只說:“許星河,你能抱我一下嗎?”
黑漆漆的陰暗環境裡,陳清夢的模樣實在不夠美好,隨地坐著,頭髮亂糟糟的,像個小乞丐。
但她雙眼溼漉漉的,眼角有淚光閃爍,唇角低抿,看著像是被拋棄的、無家可歸的人。
許星河的心裡湧起一種很奇怪的感情來。
——帶她回家,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寒風呼嘯,這個念頭轉瞬即逝。
他在心裡冷笑,他自己都沒有一個家,哪裡還顧及的上別人呢?
等不到許星河的回答,陳清夢的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哭的眼淚鼻涕都揉雜在一起,哭著的時候全身都在抖,幹噶的嗓音也在抖:“你連抱我一下都不願意嗎?”
回應她的,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許星河脫下了他禦寒的羽絨服,披在她的身上,嗓音很冷:“伸手。”
陳清夢順從地伸開手,套進衣袖裡。
羽絨服還帶著許星河身上的體溫,溫熱瞬間包裹住全身。
陳清夢仍舊想要一個回答:“你怎麼不回答我?”
“抱你?”許星河幫她拉上衣服拉鍊,他的羽絨服拉鍊的設計很特殊,拉鍊是連著帽子的,一拉,可以把人的腦袋都包裹住,空氣中一聲順暢的“嘶——”,拉鍊拉到底,陳清夢的腦袋都被包在衣服裡面了。
他滿意地勾了勾唇,“做夢。”
眼前一片漆黑,陳清夢也不慌,她和他還嘴:“美夢成真你不知道嗎?”
“站起來。”許星河話不多說,雙手勾著她的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