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被透心涼的面膜驅散不少,也難怪她現在看起來精神。
溫楚弄完後滿意地拍拍手,示意他在平時方瀟專用的小馬紮上坐下,語氣溫柔地傳送溫馨提示:“這個面膜的精華量很大,最好可以敷二十五分鐘,然後按摩五分鐘。”
嚴峋聞言看了一眼牆上的羽毛掛鐘,徹底失去表情。
他猜測她大機率是故意的,不肯一個人寂寞地待在化妝間裡做她的晚間護理,於是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果然緊接著就聽她笑盈盈地威脅:“不可以提前摘掉哦,這是你女朋友的一份心意,而且這片面膜非常、非常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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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下地獄的後果就是兩個人第二天根本睡到不省人事,溫楚中途被自己前一晚定好的鬧鐘吵醒,好不容易掙扎著爬起來關掉,又被身後的人圈住腰摁回被子裡,脾氣不太好地抵著她的肩膀低“噓”了聲。
溫楚往後躲了躲,閉著眼睛嘟囔了一句“重死了”,接著就沒了動靜。
直到下午兩點,方瀟帶著已經涼成漿糊的雲吞麵進門,溫楚才被她打來的電話叫醒,從床上坐起來之後懵了好半天,伸腳踢了踢一旁的人。
嚴峋在半夢半醒中嘆了口氣,慢吞吞地抬手搭到臉上,片刻後睜開眼睛,從指縫中看她。
溫楚被他盯著,有點莫名其妙,一邊把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塌下去的肩帶拉上,一邊問:“看我幹嘛?”
嚴峋聽她還理直氣壯的,就知道這位公主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睡著了之後什麼樣,無奈地笑了聲,反問她:“你知道你昨天晚上踢了我多少下嗎?”
溫楚下意識“呃”了聲,一條腿在過程中已經先一步溜下床,準備逃跑。
她其實知道自己的睡相奇差無比,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母上大人作為人肉沙包,在她的拳腳功夫歷練到五歲時,總算脫離苦海不用再陪她一起睡覺,在那以後她獨自一人馳騁在她的兩米大床上,每晚睡得都還挺自由自在。
直到青少年時期,她遇見江駱駱。
第一次還是在兩個人酒量都很淺的高中畢業party上,喝醉之後同睡一張床,好巧不巧江狗也是個滿身俠氣的,菜雞互啄一番後,第二天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帶著一身淤青鼻青臉腫地從床上爬起來。
溫楚從此對自己有了更清晰的認識,除了跟江駱駱這種知根知底互不嫌棄的之外,就再沒跟其他人同過床。
……誰知道現在這種事輪到了嚴峋頭上。
……真可憐,嘻嘻。
溫楚一邊這麼想著,嘴上還跟他一本正經地裝傻,眨巴著大眼睛問:“什麼踢了你幾腳?我睡相很好的,我媽從小就誇我睡覺老實,怎麼會踢人呢?”
嚴峋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小姑娘還打算唬人呢,隨手在被子下找到她的另一條尚未越獄成功的腿,稍一用力,就自後扣住她的腿彎,把她整個人都拖回床上。
溫楚被他的動作嚇得抱住他的肩膀,最後以一種很羞恥的姿勢,半跪在他身前,臀部壓著後腳跟。
嚴峋垂眼輕吻了一下她脖子上的紅印,一面找到她惱人的腳踝,指腹在側面那塊突起的骨頭上輕蹭了一下,說話的語氣也懶洋洋的,聽不出來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以後睡覺,得把你的腿綁到床腳上,你覺得呢?”
溫楚嗆了一下,莫名被他這寥寥半句話形容得很有畫面感。
要真照著做,那完全就是、她和江駱駱當年看過的《五.十.度.那啥》裡的名場面、啊……
溫楚想到這兒,不大自然地動手推了推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思想骯髒的女孩。
誰知道對面的人並沒有要動彈的意思,視線落在她的睡衣領口上,半晌後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