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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郯有點受不了。
正值躁動的青春期,僅僅三秒鐘,腦速超於常人的大學聖的腦袋裡已經迅速跑完了不下十種不可描述的小心思。
可問題是,他的小姑娘還不怎麼開竅。
想到這裡,魏郯在心裡長嘆一聲。剛才那些個帶顏色的小心思,就像彩色的肥皂泡泡,“噗”地一下,全沒了。
他整個人懶懶地癱在座位裡,沒什麼精神。
偏偏陸時語撐著座位間的扶手俯身湊過來。3d眼鏡對她來說偏大了些,動一下就往下滑。陸時語直接抬起食指,勾著眼鏡拉下來,露出一雙漂亮的杏眼,從下往上看他。
“電影不好看?還是心疼你的爆米花?”
薔薇色的唇瓣近在咫尺。
她大概是塗了薄荷味的潤唇膏,吐息間有淡淡的薄荷香和爆米花的奶油香。
魏郯現在哪裡還受得了這個?難得的不怎麼溫柔地伸出一根食指,將她推回到安全距離。坐直身體,用近乎冷漠的暗啞嗓音道:“都不是。”
看著他一本正經地盯著螢幕,陸時語撇嘴,低語:“果然,男人才是善變的。”
從影院出來,他們決定去一家常吃的日料店吃自助。
一般來說,以食材新鮮為賣點的日本料理,最好不要嘗試自助,尤其不要吃太廉價的。否則,菜品的品質會讓你生出倒貼老子一百塊也不會再來的後悔。
不過他們去的這家店倒是例外。店家雖然規定小青龍、牡丹蝦都是限量一份,但品質絕對有保障。壽喜鍋味道正宗,烤鰻魚肥美香甜,三文魚紅白相間的紋理清晰可見,不用咀嚼就能輕易化在嘴裡……一切都很完美,如果不是遇見某個老熟人的話。
日料店洗手間,陸時語、李怡潼與黃馨月狹路相逢。
一開始,陸時語並沒注意到在洗手檯補妝的女孩子是誰。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只要五官端正,素顏都是很美的,滿臉的膠原蛋白啊。反正她和李怡潼都是隻會塗個潤唇膏的選手。
視線對上的瞬間,她才認出來這是黃馨月啊。
有點不認識了。
怎麼說呢,臉還是那張臉,但從衣著到妝容,都成熟精緻了不少。
整個帝都將近三千萬人,怎麼就偏偏遇上她了呢?陸時語本想將對方當成完全的陌路人,奈何黃馨月慢條斯理地補上斬男色唇膏,從鏡子裡看向李怡潼,“聽說你轉學回來了,不過在學校沒碰到,聊聊?”
李怡潼仔細沖掉手上的泡沫,“小語,幫我再要一杯可爾必思吧?”
陸時語遲疑片刻,點頭答應。
等她離開,黃馨月將唇膏收入fur小方包裡,“我知道你很討厭我,甚至恨我,我也一樣。”
“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
“你們一出生就什麼都有,有好的家庭環境,有好的物質條件,有好的教育資源……憑什麼?就憑你們會投胎?”說到最後,黃馨月嘴角扭動,做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所以,你和你母親就去搶別人的?搶別人的丈夫,破壞別人的家庭?”李怡潼淡淡地道。
“你父母之間本來就有問題。” 黃馨月倔強地道。
“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你們母女倆就像故事裡的蛇,本性是不會改變的。”
是她和媽媽太傻。總覺得黃馨月母女倆孤兒寡母,沒有分清善惡,就敞開來儘自己所能地去幫助她們。
李怡潼不想和黃馨月再多呆一秒,轉身出了洗手間。
撒嬌五十點
陸時語本來以為黃馨月是和江倩一起來吃飯的。結果,他們四人從日料店出來,恰巧看到黃馨月和一個身材不高的男生一起上了一輛寶藍色瑪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