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推測,就能知道她的目的。
當知道了她的目的,再來應對她的刻意引誘……
剩下的她無法想象。
她以為的單純直男,說不定在知道她的目的的那一刻就成了鑑婊達人,而她對此一無所知。
蘇逢嫣覺得自己被這世界狠狠調戲了。
有這樣的嗎?
沈安行他如果知道自己是為了錢刻意接近他,他怎麼不說出來呢,他說出來,拒絕她,甚至再諷刺她一下,這才是正常的啊!
結果他還正常和她結婚,給她買房買戒指買車,他在想啥?
他那溫潤如玉的外表下,到底藏著個怎樣的人啊!
蘇逢嫣怎麼也想不通,她知道自己唯一知道答案的方法就是找沈安行問個明白。
可是……她突然很緊張很惶恐。
好像問了,眼下的一切就結束了,所有的猜測都是真的:沈安行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他根本就沒受她誘惑,他心裡早有謀劃,他一邊和她恩愛著,一邊把她爸爸的公司賣了。
而不去問答案,也許還有無限可能……是誤會,是另有隱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蘇逢嫣的心亂得很,一會兒煩得在屋裡走來走去,一會兒跑去花園發呆,一會兒想給沈安行打個電話,一會兒又把手機扔開,不敢知道答案。
而此時的華飛集團,沈安行才回辦公司,就發現聶英鴻早已堵在了門口。
他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平常而又禮貌的微笑,淡淡道:“聶董過來了,進來說話吧。”
那神情,那語氣,就好像他早知道她會堵在這裡,也早知道她會怒氣衝衝,而他毫不在意。
聶英鴻更加生氣了,一進辦公室就提高聲音道:“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一連拆掉那麼多辦事處?為什麼停掉京都的專案?為什麼改公司的文化牆?”
沈安行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安靜地等她說完才不徐不急道:“因為我是公司的總裁啊,我想這樣做就做了,有什麼問題嗎?”
“安行!”面對他的風輕雲淡,聶英鴻更加發怒,大聲斥責道:“各地的辦事處、京都的專案,這是我們之前廢了很大功夫才做到現在的,你知道我們的打算嗎?知道當時付出的心血嗎?竟然就這樣一聲不吭的停掉?”
沈安行看她:“你們?你和陸海雲嗎?你這樣說我還以為你對他舊情難忘。”他一說話,又帶了一絲笑,唇角勾起,不怎麼溫和,倒充滿了諷刺。
聶英鴻覺得受到了侮辱,不由得上前幾步,憤怒得幾乎要拍桌子:“安行,你這是什麼語氣?我是你媽!”
“我知道你是我媽,生物學上的。”沈安行突然正經起來,說得極其認真,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所以我從沒想過要你的性命,畢竟虎毒不食子,底線這東西我雖然不多,但多少還有一點。”
這樣的話,讓聶英鴻驚住。
她不敢相信這話是沈安行說出來的,前不久,她覺得自己錯看了這個兒子,他比她以為的有能力、有手腕的多,而現在,她再一次覺得自己好像還是錯看了什麼。
她突然覺得不認識他了,忘了自己的怒氣,驚惶而帶著疑惑地看著他。
他竟然說,沒想過要她的性命……
意思就是,如果她不是他的母親,他就會要她死?
她只覺得渾身冰涼,似乎他的話化成一條冰錘直戳進她心口,那冰寒之氣蔓延到全身。
很久之後她才能開口,好像聲音有點啞:“你這樣做……是在報復?你一直就在怪我?”
“不,我不是怪你,我是恨你。”
雖然說著“恨”這樣的字眼,但沈安行說話的語氣卻很淡然,並沒有用掉多少情緒,彷彿在說“生氣”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