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別人,欠賬最多的就是太子,若不是皇帝允許,徐尚書會借給太子這麼多的銀兩?他可是徐家人,四皇子的親外公。”
蘇鳳章點了點頭,問:“那又如何?”
誠親王無奈了,說道:“蘇大人啊蘇大人,你平時看著最機靈的一個人,怎麼就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這些錢上到陛下徐尚書,下到戶部的小吏,一個個都心知肚明。”
“陛下好面子,絕不會開口問底下人要賬,徐尚書倒是想要,但是此時牽扯極廣,他也不敢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把老四的面子裡頭都丟光了。”
“再有一個,這都是陳年舊事了,就算是去要了,也不一定能要回來。”
“蘇大人,這些本王不信你想不到。”
蘇鳳章果然點頭,笑道:“下官來之前便想過了。”
誠親王嘆了口氣:“那你還提這個,這事兒就算本王願意出面也辦不成,說不準剛邁出一步,上頭的聖旨就來罵人了。”
“你要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不如考慮考慮本王的,雖說丟人了一些,好歹也給了孟坤老將軍一個交代,否則本王內心也是極為不安。”
弄錢的辦法,其實蘇鳳章心底不少,好歹是現代人,腦子裡頭記住的方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但他們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慢了。
這可不是臨時製造用來嚇唬人的火藥,不管是玻璃還是肥皂,蘇鳳章本身並不會,記住一個大概的方子而已,真的要倒騰的話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工匠們去試錯。
不說多久能搗鼓出來,搗鼓出來之後如何販賣收益都是問題,時間拉得太長了。
但對於誠親王的建議,蘇鳳章還是搖頭說道:“王爺的擔憂下官知道,但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若是能行,一年半載也不用擔心國庫空虛了。”
誠親王聽了有些煩躁說道:“蘇大人若是執意如此,本王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蘇鳳章挑了挑眉,忽然笑道:“王爺,您誤會了,下官雖然想要錢,但也沒打算豁出性命去,更不打算挑戰陛下的臉面。”
誠親王瞧他這幅模樣就想笑,每次蘇鳳章一動眉頭,他便覺得這傢伙要使壞了。
以前的時候,誠親王總覺得文人狡猾不可信任,如今瞧著蘇鳳章倒是十分樂意,還覺得這位大人使壞的樣子有幾分可愛:“蘇大人就別賣關子了,你總不會是來找本王喝茶吧。”
蘇鳳章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張來攤開,上頭羅列了一群人的名字:“王爺請看,仔細看,您能看出什麼來?”
誠親王瞧了一眼,便說:“不是皇親國戚,就是達官顯貴,別看你現在是戶部右侍郎,他們裡頭哪一個出面都能給你下絆子。”
蘇鳳章又問道:“那王爺覺得,上頭誰最為顯貴?”
“自然是太子了,想必國庫裡頭的銀子也是他欠的最多。”誠親王嗤笑道。
太子會欠著國庫的錢不奇怪,在皇帝任命徐尚書為戶部尚書的時候,就挑動了太子敏感的神經,要知道元后早逝,元后一族又開始沒落,並不能給太子多少助力。
身為太子身份高貴,但他要拉攏朝臣豢養門客處處都要花錢,更別提太子本身也是個好享受的,這一點跟當今陛下倒是十分相似。
恐怕在太子的心裡頭,國庫的銀子那就是他的銀子,徐尚書去了戶部,他八成還擔心徐家監守自盜為四皇子牟利,這幾年更是變著法子要錢。
蘇鳳章點了點頭,又說道:“確實是太子,從太子往下,借錢多的人家多事顯貴,文臣反倒是少了一些。”
這倒是不難理解,勳貴家族多是有爵位的,當年跟著太祖皇帝打天下的那群人,只是不是每家每戶一代代都能成材,若是沒落了自然就缺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