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的時候,主考官會由朝廷之間委派,青州府如今雖然有了學政,但這位學政是不能插手鄉試事宜的。
而等到考試的時候,這些主考官又會分為內外簾官,內簾官負責批閱試卷,評定最後的名次,而外簾官就是通俗的監考官,只負責監考事宜。
貢院大門一旦關上,即使裡頭著火,不到時間也是不能開的,不但考生如此,對於監考官們也是如此的不人道。
遠遠的看見貢院大門,蘇鳳章兩人排隊走到門口等到進場。
這會兒文竹也不敢多話了,萬一說錯話得罪了可不是好事情,即使如此,揹著人他的面部表情也多變的很,有時候蘇鳳章都忍不住被逗笑。
驀地,一個書生從旁邊擦過去,路過他們的時候卻使勁撞了一下蘇鳳章。
蘇鳳章動作極快的避開,那人收不住力氣,整個人差點直接跌倒在地。
蘇鳳章一把拽住他,淡淡笑道:“這位兄臺,走路還請當心一些,不然臨近開考摔傷了可是不大好。”
那秀才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往前走去,臨走的時候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文竹見狀,低聲笑道:“肯定又是知道你的大名,邀請你去參加文會,結果你不給面子沒去得罪的那些。”
這話得從蘇鳳章抵達青州府說起,《歲花吟》讓他名聲大振,但在青州府知道《歲花吟》就是他所作的人還是少,不過文人之間倒是略有耳聞。
當下便有一些人遞出橄欖枝,邀請蘇鳳章前去參加文會,說是文會,其實就是一些秀才吃吃喝喝,相互交流的場所罷了。
蘇鳳章對此毫無興趣,就連文先生也說此時準備鄉試更加重要,要應酬鄉試之後多得是機會,沒必要急於一時。
於是他就把那些帖子都推了,這一推,便推出一個恃才傲物,看不起人的名聲來。
對此蘇鳳章一笑置之,倒是沒想到貢院門口居然還有人來找茬,他抬頭看了一眼那位書生,見他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心中只是覺得好笑。
偏偏文竹還低聲嘀咕:“我琢磨著,他們肯定是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想要巴結一二,結果你不願意去,一個個的心生失望,因愛生恨了。”
蘇鳳章的回答是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文先生罵得沒錯,你最近是不是偷看話本了。”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鄉試的進門搜查比院試更加嚴格,有三個人前後分別搜身,確保每一個考生都不會夾帶小抄。
等他們全部進場之後,貢院的大門便要鎖起來,鄉試這才算正式開始。
蘇鳳章打量了一下自己分到的號房,跟上次一樣十分狹窄,裡頭擺著上下兩塊木板,上面的木板是用來當做寫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則是用來當椅子。
等到晚上,兩塊木板拼接在一起,那就是用來睡覺的床鋪了。
這種號房對於身材高挑的考生十分不友好,尤其是南方的號房又矮又狹窄,蘇鳳章站起身來的時候,總覺得腦袋都要碰到屋頂,在號房裡頭甚至不能敞開手腳。
比起考試內容,他倒是覺得這種幽閉狹小的空間才是真正的考驗。
蘇鳳章微微嘆了口氣,又開始檢查屋內的東西,除了木板之外還有一盆炭火,一支蠟燭,別的地方鄉試如何不知道,不過他們這邊倒是可以自己帶著米麵工具進來。
鄉試衙門並不發放食物,也就是說他們得自己解決三日三餐,對此文先生十分有經驗,讓文夫人準備的都是放的住,稍微煮一下就能吃的食物。
號房的壞處顯而易見,好處倒是也有,至少有屋頂,不至於風吹日曬,等開考之後,只要你不是作弊,不影響到周圍的考生,甭管你在裡頭做什麼,監考官都一概不問。
八月初九,鄉試第一場正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