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嘆了口氣,暗道果然人才不是能隨便撿的,三個裡頭能有一個就差不多了。
略過兩人,張大人直接看向蘇鳳章:“你可有解決的法子?”
蘇鳳章苦笑了一聲,無奈說道:“張大人太高看學生了,這,實在是人力不及。”
來這邊的民夫人數就那麼多,每天能幹的活兒也實在是有限,他又不可能憑空弄出挖掘機來,就算是想發明一個水泥,他也記不清楚配方啊。
張大人聽了頓時失望不已,嘆了口氣說道:“上頭要求我們一個月做完的工程,如今已過去半個月,卻只做了三分之一,若是不能如期完成的話,只怕都要吃掛落。”
盧明川急了:“大人,這……這人不夠多,咱們能有什麼辦法,要不再徵徭役?”
不用張大人說話,文竹就懟他:“胡說什麼呢,徭役是能隨便亂徵的嗎?”
“那你說怎麼辦,要是誤了工期的話,咱們豈不是要一起擔責任,就那位的性子,咱們肯定討不到任何好處,這也太倒黴了。”盧明川心驚肉跳。
“好了,吵吵什麼。”張大人不耐煩的吼了一句,直接讓他們閉了嘴。
蘇鳳章忽然想到一個辦法,試探著說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
“那你還不快說。”盧明川嘀咕道。
蘇鳳章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笑著看向張大人:“這辦法其實也簡單,就是讓更多的老百姓參與進來,人多了,事情辦得自然就快了。”
其他三人還以為是什麼好辦法,聽見這話頓時失望。
盧明川冷哼道:“鳳章兄弟,你這法子跟強徵徭役有什麼不同?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法子呢,結果就是這個。”
文竹也說:“是啊,這可不能亂來,今年治理河道已經徵用了比往年更多的徭役,若是再加的話,只怕當地的百姓會怨聲載道。”
張大人倒是對他還有幾分信心,問道:“這裡頭有什麼說法?”
蘇鳳章解釋道:“若是強徵徭役自然是不行的,不說百姓願不願意,只怕朝廷的錢糧都跟不上,再者,就算咱們有心,五皇子和方知府也不會答應。”
“但若是當地百姓自願過來幫忙,那五皇子殿下和方知府也會樂見其成。”
盧明川奇怪的問:“百姓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服徭役,你以為他們傻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文竹懟了他一句,又看向蘇鳳章,“鳳章你繼續說。”
“若是尋常時候,百姓們自然是不樂意的。”蘇鳳章笑著說道,“但若是有利可圖,這就不同了,人都有驅利性。”
就連張大人也覺得疑惑,奇怪問道:“這疏通河道能有什麼有利可圖。”
蘇鳳章卻笑了:“對於尋常人來說,確實是無利可圖,但對於周邊的百姓而言卻不同。”
“從青州府過來的路上,我曾看見周邊的田地大部分都荒蕪著,距離這裡最近的村莊也有一里路那麼遠,問了官差才知道,原來之前這一帶受災嚴重,屋子都倒了,田地也變得貧瘠起來,因為泡水的時間太長,甚至有些結塊。”
“不只是附近如此,青州一帶盡是這般的情形,大水帶走了無數百姓的性命,也帶走了農田的肥力,讓原本肥沃的土地變得貧瘠起來。”
“咱們這邊服勞役的民夫中,有幾個就是附近村子裡的人,他們就說今年的收成只怕不好,所以才硬著頭皮來服勞役,一來能省一個人的口糧,二來也能賺一點朝廷的銀錢。”
“確實是如此。”張大人解釋了一句,“此次勞役範圍極廣,朝廷怕出了亂子,所以前來服役的百姓都能拿到一兩銀子的安家錢。”
“五皇子為人雖然……卻不貪婪,這些銀錢倒是能夠發放到百姓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