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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一怔,好一會兒,臉上才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
鮫人的情況沒有曾經的潘多拉城那麼慘烈。
一來ze的潛伏的時間還算短;二來,作為一臺只能以引誘、放大從而操控負面情緒的光腦,由於鮫族平民們本身的力量弱小、負面情緒也相對少,所造成的破壞有限。
倒是有著強悍力量的鮫人戰士們,在被支配的時間裡多多少少受了傷,所幸都沒有到無法治癒的地步。
安撫完子民,重新開始重建銀藍之海的工程之後,藍夙淵回到自己的居所。
大概是大戰消耗太過劇烈,楊深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藍夙淵看了看床上楊深好夢正香的模樣,在床邊駐足了許久,還是端著食物轉身出去,沒有把人叫醒。
“呦,藍皇陛下,你猜他們清理廢墟的時候發現了什麼?”剛一出去,就看見沒個正形的巫夔手裡拿著個盒子,一臉神秘笑容地游過來。
藍髮君主目不斜視,從這團戴著面具的奇異生物旁邊遊過,如同身邊只是飄過了一波會說話的海水。
巫夔卻是一點都不氣急敗壞,自顧自摸著盒子笑嘻嘻。
“這個月光石盒子摸上去還挺有質感的,嗯,上面好像刻了字?楊——深——這麼醜的字,應該不是皇妃殿下自己刻的吧,莫非是誰留給他的情書?”
他還沒說完,眼前金光一閃,手中的月光石盒子頓時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托盤的食物。
巫夔說得沒錯,盒子裡真的是情書,而且是楊深的情書。
然而不是別人寫給楊深的,而是楊深自己寫的。
藍夙淵展開海草葉,珍珠粉寫成的字跡微微發著銀光,一行一行展現在眼底。
整整一個下午,鮫人們的皇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看完了一個小奴隸寫給自己的一盒情書。
人的一生只有短短百多年;而他們鮫人卻壽數悠長。
即使他曾經壽命已經所剩無多,服下楊深的試劑之後,那些隱患也已經不復存在。
在光陰裡,他們本就是不對等的存在,他無法想象當時還是一個奴隸的楊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寫下這有關愛慕的一字一句。
就像他如今已不能忍受,楊深獨自老去化骨,而他在剩下的無數光陰裡,孤獨地回憶往昔時光。
——楊深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誰的手指在自己胸前摸索,朦朧中睜開雙眼,隱約看見藍夙淵似乎取下了一直佩戴在他胸前的鮫珠。
他這一覺睡得太沉了,沉到他幾乎以為自己大概會醒不過來,楊深知道那並不是他過度勞累產生的幻想。
與ze的兩度爆發,幾乎讓他的精神領域在不斷地崩塌,在這漫長的一覺中,有好幾次,他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領域要徹底奔潰了。
然而每當這個時候,胸前總會傳來微涼的生的氣息,抑制住他精神的潰散,緩慢修復著他崩塌的精神領域。
是那枚鮫珠在保護他,他知道。
可現在,一睜開眼,他竟看到藍夙淵將那枚除了他誰也取不下來的鮫珠取下,然後毫不猶豫地捏碎!
楊深一驚,猛地半坐起來,“藍夙淵,你?!”
他驚愕地看著翠綠色的粉末飄到自己的身上,然後隱沒入自己的身體,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感。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到藍夙淵似乎輕顫了一下。
這是歷代藍皇的本命鮫珠!捏碎它對藍皇的影響不言而喻。
楊深清晰地記得藍夙淵說過破壞此珠等同於抹殺鮫皇!
他更沒忘記藍夙淵是一個多麼強大堅忍的男人,即便在喝下試劑渾身溶解的時候都沒有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