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他落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裡,這個陰謀可能從一開始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在他身邊展開,而他卻毫無所覺。
他一直以來的一舉一動,每一個選擇,每一處決定,看上去都是他自己的判斷和抉擇,卻很有可能一開始就已經被誘導。
結果一語成讖,如今,真的要自投羅網。
他不是低估奧斯頓,而是太低估了,那個男人所做的那些浮誇的應對和表面的謀略,恐怕都只是為了放鬆他的警惕吧?
不,不對,就算他沒看透奧斯頓的心機,但奧斯頓認為他的兒子“揚瑟爾”是個繡花枕頭這絕對不假,所以奧斯頓如此處心積慮要博弈的對手不是他。
這個陰謀,依然是針對鮫族的,切確的說,有可能,是針對藍夙淵的。
而他竟然,竟然就只能這麼毫無還手之力地躺在地上。
胸前的鮫珠愈發燙了,明明之前那麼冰涼,現在卻熱得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到達目的地,本次導航結束。”
隨著電子音的響起,梁丘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嚯地直挺挺地蹦了起來,看都不敢看地下的楊深一眼,徑自去開啟了艙門。
有風。
一陣微風吹了進來,帶著微微的,奇異的某種藥品混合物的味道。
整個潘多拉城的空氣裡,都充斥著這種詭異的味道,彷彿它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
風聲裡還有另外一種聲音響起,從容的、威嚴的充滿規律性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離楊深越來越近。
“歡迎回家,我親愛的揚瑟爾,哦,讓我看看,好像是胖了一點,”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附近響起,奧斯頓。
一隻鞋尖伸過來,輕蔑地踢了踢楊深的腦袋,鞋面被擦得鋥光瓦亮,不帶一絲汙垢,鞋底卻骯髒不堪,直接留了一個鞋印在楊深臉上。
楊深無力地隨著鞋子主人的用勁方向晃了晃。
那鞋尖卻又一轉,踩住了謝爾那頭燦爛的金髮,“也歡迎你回來,我親愛的暗衛隊隊長,唔,前。”
楊深被踢偏了腦袋,看不到謝爾的表情,只感覺連呼吸都好像帶進了灰塵,讓人無比難受,更難受的是自己毫無反抗的餘地。
另一道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來,卻是期期艾艾的梁丘,“總、總統大人,這個、這些人都帶來了,我的……妻兒他們……”
奧斯頓慈愛地看了他一眼,張開他兩片嘴唇,“扣留你家人的人是我麼?”
“不是,但是——”
“所以那關我什麼事。”奧斯頓一笑,眼中的鄙夷顯露無疑,他微微一側頭,立刻有人上來,二話不說捂住梁丘的嘴,把他當個物件兒一樣狠狠拖了下去。
奧斯頓這才紆尊降貴地彎下腰,把自己的臉送入楊深的視線裡,他眯著眼睛打量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說實話,他能活到現在才是讓他最驚訝的地方,甚至還竟然有了點出息。
他嘴角不易察覺地一抿,這個鄙視的意味比剛才對梁丘時隱晦得多了,卻也深得多。
他忽然伸出手,“哧——”地一聲大力撕開了楊深的衣服,同時感覺到對方是身體條件反射地一顫。
竟然還有些肌肉了,看上去身子骨也結實了不少,跟他記憶裡那具又白又瘦弱的身軀幾乎無法對應起來。
不過奧斯頓顯然是沒有時間多關係一下“揚瑟爾”的變化的,他的目光落在對方胸前,眼中的戲謔已經變成了無邊的狂熱。
伸手猛地拽住那顆碩大圓潤的珠子,他幾乎有些迫切地喜悅。
“就是這個?鮫皇的本命鮫珠?那傢伙離不得的東西?但願那些傢伙沒有騙我,我可不喜歡白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