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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翎羽顯得非常狼狽。
早先他的美貌就已經在楊深狂風暴雨般的一頓亂拳時蕩然無存,更何況但楊深的力氣顯然比不上藍夙淵十分之一,於是藍夙淵最終那一擊直接將他擊昏了過去。
現在剛剛被弄醒的他咳嗽著仰頭,看到那個人類完好無損仍舊在上方,甚至被藍夙淵抱在懷裡待在王座上,而那枚鮫珠已經重新在他胸前散發著瑩瑩的光芒,表情忍不住扭曲起來。
“你輸了。”看著座下鮫人變幻莫測的表情,藍夙淵沒有絲毫動容,如同機械一般地說。
翎羽露出不甘的神色,“陛下!您!若不是您出手,這個人類明明就已經——”
藍夙淵直直地盯著他,“你對他的挑戰,你已經落敗。你動鮫珠,挑戰的就是我,你同樣已敗。”
年輕的鮫人頹然撐著地面,“這不對……是他輸了……陛下您怎能如此偏袒一個人類,您這是被蠱惑……”
並不理會翎羽的種種言語,藍夙淵只是漠然地下令,“翎羽並不適合接替悅光的位置,剝奪他成為戰士的資格。”
嵐音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他又看了楊深一眼,繼續道:“擅動皇室鮫珠,謀害鮫皇,手段下作、用心惡劣,將翎羽流放無望深淵。”
前面翎羽還只是面色蒼白地聽著,當聽到最後“無望深淵”幾個字的時候,頓時面色大變。
他如同見了鬼一樣,大叫道:“陛下!陛下您不能這樣!我不想去無望深淵,我不要去無望深淵,求求您哪怕殺了我也好,殺了我!”
然而藍夙淵不再開口,而得令的鮫人護衛們已經抓住他的胳膊,拖著他要將他拖出殿外。
直到看不見翎羽的身影,楊深還能聽到他祈求藍皇殺了他的哭喊。無望深淵到底是什麼地方,竟讓人寧願一死都不肯去。
殿裡重又安靜下來,嵐音微垂著頭,終於輕聲道:“陛下,翎羽雖然……無望深淵的懲罰是否太過?”
“他有問題。”
嵐音一怔,略作思考,很快明白藍夙淵並非“色令智昏”,而是另有考量,“是屬下的疏忽,沒有發現異常,差點讓翎羽混入戰隊,請陛下責罰。”
“罷了。”
“那麼悅光的空缺?”
“先空著。”
“屬下明白。”
簡短的對答過後,嵐音也很快離開了大殿,除了依然木頭人一般佇立在那裡的護衛們之外,王座上就只剩下藍夙淵和楊深。
楊深輕掙了一下,離開藍夙淵的懷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繼而認真地看著眼前人,由衷地說:“謝謝您。”
這一聲,不僅僅是感謝藍夙淵剛才救他一命,還有更多的東西,比如他為什麼默許這一場挑戰。
藍夙淵目光略緩,“你一直都很聰明。”
“機會,抓得很準;力量,還不夠;章法,差得遠。”接下來顯然沒什麼事了,藍夙淵走下大殿,楊深跟在他身後,聽到他在前面說。
這大概算是他對他剛才那一戰的點評。
他那麼冷靜,好像之前那一吻從來沒有發生過,儘管楊深的臉一直沒有退燒。
也許……那只是藍夙淵認為救他的一種方式,而並不認為那是一個吻吧。
反觀他自己,到現在心跳還劇烈得像是要跳出來,唇上甚至還能感覺到那種冰涼的氣息,明明不應該旖旎的,在那樣的生死關頭。
卻還是讓人心神動盪。
“認真。”藍夙淵的聲音忽然傳來,彷彿有點太過接近。
楊深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又一次走神了,明明不久之前才說過會下次注意,竟然食言得那麼快。
他頓時覺得有點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