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亦正亦邪,他前世就沒看透過,這輩子不過佔據一點先機,不可大意。
今日天氣不錯,一大清早城主府的下人就把家裡的被褥拿出來晾曬,開啟房間通風,讓陽光照射進去。暖閣溫度尚可,宋遠只讓人留下一個小火爐燒水煮茶。此刻爐火上茶水滾沸,咕嚕咕嚕冒著熱氣。
梅爭寒坐在窗邊曬太陽,吃著丫鬟送來的糕點,神情愜意。宋遠在給梁簡彙報這些天城主府的情況,梁簡認真的聽,隨手翻了翻公文,宋遠處理的很不錯,他掃了一眼又放回去。城中最近並無大事發生,值得一提的也就孫勝被梁簡軟禁多日後,終於嚥氣。
梁簡聽到這個訊息一頓,問道:“他的屍體處理了?”
宋遠道:“好歹是他引我入官場,看在這點情分上,我讓人把他埋了。”
孫勝這一世死的憋屈但好歹留有全屍入土為安,也算他好運,梁簡對宋遠的處置並無意義。宋遠又繼續說其他的事情,等他說完,梁簡才問道:“我聽侍衛說你前幾日在城中遇襲,可查出來是何人所為?”
宋遠搖頭:“對方身手不錯,我當時獨身一人若非葉白衣所救,恐怕在劫難逃。楊君寧幫我去查了,但是毫無頭緒。說起來也是奇怪,我素日並沒有和人結怨,為什麼突然有人要來殺我。”
這是宋遠最想不明白的一點,他沒有仇家沒有家財萬貫更沒有可以撼動別人地位的權利,莫名其妙遭到刺殺,真的是從孃胎出來頭一遭,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梁簡對這件事情也有所疑慮,聽見宋遠所言更是加重心裡的猜測,他不經意地問道:“看來你和葉白衣相處的還不錯。”
“如果我兩相對無言坐一天也叫不錯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提起葉白衣宋遠就頭疼,他撐著桌子扶額道:“要不是因為他是你朋友,我才不會讓他自由出入城主府。不過說真的,你的朋友都如此有個性嗎?”
宋遠話音剛落,一旁的梅爭寒就咳嗽起來,驚訝地看著宋遠,道:“誰說葉白衣是我哥朋友?”
“他說的……等等,你們不認識嗎?可是他對你們的來歷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是你們的朋友怎麼會如此瞭解。”宋遠又不是蠢貨,當然不可能葉白衣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是他幾次試探發現葉白衣對梁簡的事情很清楚,故而才相信葉白衣的話。
可現在梅爭寒一句質疑把他的相信都擊碎,他如此小心謹慎還是被人給耍了不成。
葉白衣的事梁簡還不能透露太多,知道他是以自己朋友的身份接近宋遠,梁簡心情有些微妙,安撫宋遠道:“也不能說不認識,只是沒到交情深厚的地步。他好歹對你有救命之恩,想來也沒什麼惡意,說清楚就好了。”
說完,梁簡想了想,問起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你可還記得綠倚樓那位獻曲的姑娘,你們可曾認識。”
宋遠不知梁簡為何提起那位姑娘,老實道:“記得,並不認識,不過當日我離開綠倚樓時看見她被人糾纏,上前解了個圍。她性情冷淡,並不願與人多交談,我連她名字都沒問她就走了。”
佳人琴音美妙,宋遠有意結交,但佳人無意,實屬遺憾。
梅爭寒同情的看著宋遠,實在不忍心告訴他那位佳人就是葉白衣,是個男的。而且對方還在他身邊溜達好幾天了,他一點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