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簡的來歷宋遠也不好拿捏,直接拿著文書去找梁簡,問道:“梁簡,你曾經是江城大統領的身份需要寫嗎?”
站在門口指揮官兵的梁簡聞言回頭看著宋遠,明亮的燈光下他眉頭輕皺,臉上厭惡的神情一閃而過。這個身份他並不喜歡,但既然是送去王城給皇帝過目的文書,過去的事情還是要提:“寫吧,反正你寫了皇帝也不見得會看,無所謂。”
“你怎麼知道他不看?”宋遠對梁簡這篤定的口氣感到不可思議,雖然皇帝登基沒幾年,基本不管國事,但和城主有關的文書好歹還是要看兩眼,不然他怎麼知道新繼位的是什麼人。
梁簡笑了笑,他當然知道,畢竟他比宋遠多經歷一世。他們這個皇帝是出了名的昏庸無能,上位不過幾年,就把先帝穩定下來的江山敗的一乾二淨。各地的城主就是因為他無能才紛紛擴大自己的勢力,導致國內民不聊生,人人自危。
別說他不會在意梁簡的身份,就是看見了他也不見得有什麼反應。
誰當城主他都不在意,只要不威脅他的皇位就是抱個嬰兒做城主他也沒意見。
“好吧,就算皇上無所謂,那江城那邊你打算怎麼辦?這文書一旦遞出去,你的行蹤可就瞞不下去了。”
王城路遠梁簡不在意宋遠自然不好多說什麼,相比之下江城那邊更棘手一點。因為一旦文書送到王城,皇上批閱蓋章以後城主之位就算定下來,會適當通知各方城主一聲。到時候江城這邊肯定瞞不下去,江城的人一看新任城主是梁簡,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梁簡認同的點了點頭,蹙眉思索片刻,道:“這的確是個問題,這樣,我明天修書一封,你替我交給驛館讓人送到江城去。至於信最終是到誰的手上,不必過問。”
梁簡話裡有話,宋遠一時反應不及,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梁簡冷笑一聲,看著遠處無邊的夜色,負手而立。江城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大概能夠猜到,不管他將來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江城那群人的眼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上的東西決定江城之後將由誰來領導。
“你以為我沒有給江城送過信嗎?”梁簡有些悲哀的說道:“進紅葉城之前我就送了一封,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收到回信,想來是被人暗中扣下。有人不希望我回去,也不希望我的行蹤被人知道,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自欺欺人的把所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你等等,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宋遠打斷梁簡的自述,他捏著鼻樑困惑的皺眉,對梁簡的描述感到不解:“你之前說過是你刺傷徐良川,怎麼現在又變成背黑鍋?江城的人來信說的也是徐良川受傷修養,可你說的好像他死了一樣。”
一城之主身亡可是大事,孫勝讓宋遠注意梁簡的動向後,宋遠也特別關照過和江城有關的訊息,並沒有聽到徐良川翹辮子的訊息。在他看來梁簡頂多是傷了徐良川,在嚴重也不過是讓徐良川暫時沒有行動力,不會過分到哪兒去。
“徐良川的確沒死,但他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如果你非要我給你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和孫勝差不多的情況。”梁簡玩味的笑道:“一個城主變的人不人鬼不鬼,屬下又如狼似虎,豈不岌岌可危?他們說不定在想方設法的要徐良川的性命讓我背黑鍋。只可惜他們少一樣東西,不得不架著徐良川這個空殼子。不然一旦王城來人接管江城,勢必要將他們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重新洗牌。”
宋遠心裡一驚,一個荒誕的念頭閃電般的劃過他的腦海,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瞥了梁簡一眼,問道:“難道江城的青玉印在你手上?”
梁簡回頭看他一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呵,誰讓我運氣好呢,離開的時候就那麼巧的看見了,我不帶走就太對不起徐良川的栽培。”
江城的青玉印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