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找不到一個大夫,也不知道這個城主是想辦法還是怕死,把大夫都留在身邊,方便使喚。
梅爭寒對這個說法不能苟同,討論辦法和救人並不是兩件衝突的事,偌大的城池,難道只有三兩個大夫會看病,還都被叫走,連個多出來看病的都沒有?也不知道城主本意是要控制疫情還是放任疫情。
江盛雪給孩子診治的時間有些長,她秀美輕皺,面色微沉,情況看起來並不樂觀。婦人一直注意她的神色,見狀心裡揪緊,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我孩子是不是救不好了。”
“我能治,只是比較棘手。”江盛雪站起身,道:“而且聽剛才那人的意思,現在城裡很難在買到藥材。”
聽說孩子的病情能治,婦人面露喜色,可是還不等她高興完,江盛雪的下一句話就把她的希望抹殺。是啊,救人需要藥材,可是現在城裡哪裡還能買到藥?就算有人賣,也肯定是千金難求。她家的銀兩都被丈夫拿走了,她現在根本沒有錢。
一想到是這個結果,婦人心如刀絞,面如死灰,抱著孩子低聲啜泣。她的哭聲不大,卻尖銳的像野獸痛失幼崽,悲慟哀傷。江盛雪聽的心裡難受,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她縱然醫術高超也救不了這個孩子。
梁簡對這種事情本來沒有多少興趣管,但婦人哭的太傷心,他不知怎的想起自己爹孃,心裡有些窩火。他看著最近的這間藥鋪,心裡起了打家劫舍的念頭。現在城裡亂成這樣,他就是劫了這家人,也沒人有閒工夫來管他。
梅爭寒和梁簡差不多的心思,婦人的聲音就像一根根針往他腦子裡扎,他聽的一個頭比兩個大。他心想自己已經是官府通緝的人,在劫人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今後淪亡天涯。
“大嬸,你給我點時間,這個病症不會馬上要人命……“江盛雪出言寬慰婦人,她揉著額角,心裡其實已經有主意。
而且這個主意不單單是救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只不過這個法子冒險,會把梁簡和梅爭寒牽扯前來,她並不想用。她想救人,但救人一事也要量力而行。如果為了救人,而把身邊的人搭進去,那不是捨己為人,那是蠢。
婦人不知道江盛雪的考慮,她聽見要人命三個字,心裡咯噔一下,更加慌神。
江盛雪如何勸都無效,心裡嘆息不止。
梅爭寒握著梁簡的手,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聲道:“要不我劫了面前這家藥鋪解此時之困。”
“解一人之苦而不能解他人,劫了也沒用。”梁簡剛才的衝動已經平復下來,心裡有了其他的思量,道:“現在城裡時疫橫行,他寧願握著藥在城裡死守也不走,想必身家性命都繫於此地。時疫他怕不怕?肯定還是在意的。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上門告訴他有解時疫的藥,你說他願不願意合作?”
“當然願意,他肯定不想死。既然如此,我們先禮後兵。要是他不答應,就你唱白臉我□□臉,威逼利誘。”
梁簡的辦法比起劫舍更好,梅爭寒毫不猶豫的肯定他的辦法。
這次梁簡沒有很快回應梅爭寒,他看著梅爭寒高興的面容,在心裡微微嘆口氣。
這個辦法自然好,只要得到藥材,加上江盛雪的醫術,可以有效的控制疫情。然後呢?城裡突然出現神醫,城主那邊肯定會來人盤問巡查,一層層問下來,他們的身份就遮不住了。到時候,城主對梅爭寒斬殺縣官一事,真的能大度的不過問?
就梁簡前世瞭解的情況來看,這個城主決對不是能宰相肚裡能撐船之輩,卸磨殺驢倒是常有。如果身份暴露,藥方也洩露,只怕他們三人就要成為城主居功的墊腳石。
只不過這些話梁簡此刻不能說,他抬頭看向江盛雪,發現江盛雪也在看著他。江盛雪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梁簡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