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走廊裡只有幾盞燈，更多的是從各個辦公室裡透出的燈光。
很快林恆被帶到一間房間，劉亮送他到門口就轉身離開。
剛一進門，林恆就被整面牆的單面玻璃吸引住了。
“軍區就這一個審訊室是帶觀察室的，地方小點，先湊合。”軍區首長張力靠坐在椅子上，招呼他進屋坐下。
屋裡還有個人站在側後方的陰影裡，林恆一眼掃過去覺得說不上來的熟悉，不過他很快就沒心思關注這些了。
單面玻璃的對面，響起了談話聲。
“他來了。”任教授的畫面再次生動了起來，人影從角落裡移動到畫面中心。
“是吧，我去問問。”段銘在審訊室裡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也不確定林恆是不是已經到了。
“不用了，我知道他到了。”任教授阻止了他，自顧自的開始在黑板上寫東西。
段銘的小助理正要往外跑，又被段老招呼了回來，連忙坐在桌邊開始記錄畫面裡黑板上的內容。
很快門被推開，被沒收了手機的齊景璿抱著一摞草稿紙走了進來。
直到此時，他都還不知道他將要面臨怎樣驚悚的畫面。
“您好，請問……”齊景璿剛站穩，門就在身後關上了，他甚至聽到了上鎖的聲音。
昏暗的房間裡不知道為什麼只有一盞小檯燈，擺在靠牆一側的桌子上，桌面後面恍惚有兩個人影，他與桌子之間的空地上方隱隱有一團光亮在變化。
脊背微涼，還不等他看清眼前，就聽見一道聲音呵斥道，“磨嘰什麼呢，趕緊過來幹活。”
“老師！”齊景璿瞬間就認出了這個聲音，腳下一軟扶著桌子連滾帶爬的往前撲了兩步，好不容易站穩了抬頭去看，面前的老教授卻不是他熟悉的任老師。
齊景璿大腦空白了三秒鐘，鬆開面前老人的胳膊，又去看老人身後跟著的年輕人，也不認識。
他抖著手撿起地上的草稿紙，一邊收拾一邊環視屋子一圈，很快目光凝固在半空中的空氣投影上。
“老師？！”
聲音猛然間拔高了一個八度，齊景璿驚叫出聲，腳下踉蹌著往前湊了幾步。
“老師你在哪！是不是被龍國保護起來了！車禍是假的對不對老師！老師你現在還好麼！老師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行了，別鬼叫了，趕時間，給我說下現在實驗室那邊的進度。”畫面中的任教授一臉淡然的揮揮手，並不打算解釋什麼。
齊景璿總覺得哪不對勁，但是在老師的催促聲中也並沒有時間細想，很快他就跟隨任教授的節奏開始彙報最近的情況。
單面玻璃之後，林恆在隔壁房間聽的真真切切，他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個所謂‘來自亡靈的饋贈’，居然是跟亡者的交流。
隔壁的教學聲漸漸進入節奏，時不時響起任教授針對學生齊景璿的提問和教導。
林恆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太轉。
張力伸手把桌面的檯燈開啟，微黃色的亮光映照著桌面的一小片範圍，一本檔案被推到林恆眼前。
林恆微微用力翻起第一頁，入目就是四個大字，死亡證明，上個月十八號。
所以，真的是亡靈啊……
林恆茫然的翻到第二張，赫然寫著任教授的生平和最後進行的研究專案。
武器晶片……
‘啪’的一聲合上檔案，林恆一邊搖頭一邊推回給張力。
有些東西，知道多了沒什麼好處。
“我雖然就讀計算機系，但明顯跟國防大的計算機不是一個範圍……”林恆臉上明確表現出拒絕，非常直接的說：“您就直接跟我說，為什麼需要我來，需要我待多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