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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在退了點,等打完點滴,就好了。”語氣裡不自覺帶了些哄人的意思。
大概是天生就會的東西。
儘管如此,曾忱還是為這一點溫情有所觸動。
“謝謝。”她這麼說。
容起雲卻覺得好笑,“曾忱?我在你心裡是人渣嗎?這也要道謝?”
曾忱頭還昏昏,沒精力和他扯皮打趣,乾脆沉默。
容起雲把衣服放在她手邊,“你還穿著浴袍,沒辦法,我讓人給你買了衣服,等你感覺好點了,可以換了。”
“謝謝。”曾忱又說。
好像除此之外,沒什麼好說。
容起雲嘖了聲,似乎對這話很不滿。
曾忱顧不上他滿意不滿意,她還沒圓滑能應對這時候的情況:睡過之後,應當用什麼態度?
她不知道容起雲以前的人是如何對待他的,反正她還不是很習慣,要以容起雲的女人自居。
容起雲手指落在床頭櫃上,指尖輕敲。床頭櫃上還有熱水壺,容起雲問:“渴不渴?要不要喝熱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鞠躬。
耳鬢廝磨
他好像忽然也無所適從。
從前和旁人,都是泰然自若的。彼此都明白,這是成年人的情慾,也不過是尋常事。
可是看她低著頭,似乎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容起雲忽然也跟著彆扭。
他若是太自如,似乎不行;若是太純真,更加虛偽。如此不上不下,只好藉以熱水緩解尷尬。
“謝謝。”她第三次說。
曾忱抬起頭來,伸手要拿熱水壺,被容起雲橫刀奪過。
“你是病人。”他傾倒熱水,水聲響起。
滿滿一杯熱水,冒著熱氣。這水不是剛燒的,容起雲碰了碰杯壁,溫度應該可以直接飲用。
他拿起水杯,遞給曾忱。曾忱猛灌了一口,嗆進喉嚨裡,劇烈咳嗽起來。
容起雲皺眉,抽過一張紙,替她擦去水漬。
“喝這麼急幹嘛?又沒人跟你搶。”
話雖這麼說,可眾所周知,道理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
曾忱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抬頭看向容起雲。容起雲幾乎以為她要開口,但她只是看了一眼,又移開視線。
曾忱低頭找自己的手機,容起雲是個細心的人,還把她手提包一起帶來。她在手提包裡找到手機,手機她此前關了機,猶豫幾秒,還是開啟。
電話幾乎被打爆了,曾品源的、楊夢的、林建業的……她一一點掉,調成靜音,設定好不接任何來電,包括簡訊。而後才開啟別的app,聊以消遣。
坦白講,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應該叫做……臊得慌。
她旁若無人地開啟了手機軟體,容起雲偏不讓她如意,他整個人湊過來,貼近她的脖子。
入侵的氣息一下子席捲,曾忱看他,眼神帶了些嫌。容起雲卻掰過她下巴,生硬地落下一個輕吻。
他挑眉,好整以暇看著她的反應。
曾忱眉頭微壓,“小心傳染。”
容起雲又氣又好笑,“就只有這點話想說嗎?說點別的?嗯?”
曾忱微退一步,避開他:“說什麼?你活很好,我很滿意。”
她手上還留著針頭,也不好動作太過激烈,容起雲逗過她,退回自己位置。
問起旁的事:“聽說你今天結婚?”
他靠著椅背,手肘搭在椅背上,一副裝模作樣的姿態。
曾忱覺得他這人很討厭,比如這種時候。他明明查過她,已經費盡心思要魚咬鉤,釣到了魚還不滿足,還要給魚當頭一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