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曾忱,還是打起精神問好:“忱姐,你醒啦。”
曾忱嗯了聲,她昨晚通宵趕畫,這會兒說話帶了些鼻音。
“剛才是有客戶來了嗎?”曾忱拿起旁邊的宣傳冊,冊子被翻開在第二頁,可見那人並未打算做下這一單生意。
何況夢裡的嘈雜聲音裡,似乎還有人大聲嚷嚷。
說起這,小劉努努嘴:“是啊,有個客戶,問能不能定製畫一幅畫。我一聽有生意,當然開心了,就給她介紹我們的規矩嘛。她一聽要先付一半定金,立刻拉下臉來,指著我鼻子就罵。嗐,罵得可難聽了,我還不能罵回去,真是憋屈。我看她一身打扮也像有錢人,怎麼這麼……”
小劉沒說完,一撇嘴,想起那個人醜惡的嘴角還是來氣。
曾忱淡笑了聲,把冊子合上,放回原處。她輕拍了拍小劉的肩,說:“沒事,下次再碰見這種人,就罵回來。我不在乎這點生意有沒有。”
小劉眨著眼,“好,謝謝忱姐。”
小劉看著曾忱背影往洗手間去,洗手間的門被她隨手帶上,磨砂玻璃裡透出一個窈窕的身影。
忱姐人漂亮,五官明豔動人,身材凹凸有致。小劉時常都看呆,而且忱姐性格也好,很有個性,好多單子說不接就不接。
當然了,這也和工作室的另一位老闆有關係。畢竟江總出錢,忱姐出力。
搞藝術的嘛,大多有點個性。偏偏江總還喜歡慣著忱姐。
小劉自然不操心那些有的沒的,她將東西收拾好,和曾忱道別:“忱姐,我下班啦。”
曾忱口中含著漱口水,含糊應了聲:“嗯,好。”
聽見關門聲,曾忱知道小劉出了門。房間裡又安靜下來,只有水龍頭的流水聲。
曾忱吐了泡沫,將電動牙刷擦乾,放回原處。她擰開洗面奶,擠出一些,在手心裡打出泡沫,而後上臉。
曾忱拿著洗臉巾擦乾臉上的水,她昨天的通宵,今天很快報應上臉,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可以碰瓷大熊貓。
洗臉巾在臉上認真走過一圈,被一揚手以拋物線的弧度落進垃圾桶裡。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剛開啟手機計劃點個外賣,便接到了小劉的電話。
小劉語氣焦急:“忱姐,我完了,我忘了給客戶送畫了。本來約定了今晚給她送過去的,我現在都上地鐵了。”
小劉今年剛畢業,年輕沒有工作經驗,似乎覺得這點事已經是天塌。
曾忱聽見她焦急的聲音,垂眸看見旁邊的畫,被認真包裝好,靠在牆根上。
她開口:“沒事,我去吧。你把地址發給我。”
小劉猶豫了,“可是這樣好嗎?忱姐。你昨晚都沒休息好……”
說起睡覺,曾忱又打了個哈欠。
“沒事,你就告訴我地址吧。正好我還沒吃飯,也好出去吃頓好的。”
小劉猶豫片刻,還是點頭,感激涕零道:“謝謝忱姐,我待會兒把地址發給你。”
“沒事兒,你好好休息吧。”
電話結束通話,曾忱從沙發上起身,掂了掂畫的重量。
她還穿著居家服,於是又放下畫,回到房間裡換了身衣服。
她住的房間裡只有一張榻榻米,行李箱被安置在牆角。
曾忱俯身,把行李箱放倒,從中翻找出一件能出門的衣服,簡單化了個妝。
她其實才回北城三天,又忙著畫畫,也沒找房子住,暫且住在工作室裡。
工作室其實已經開了一年多,從前曾忱在外地,都是畫好畫寄過來。
她拉好房門,正要邁步,又想起忘記戴墨鏡,折返混亂的房間。最後在行李箱的角落裡找到墨鏡。
畫是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