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拖鞋,在客廳裡站了一會,還好沒聽見什麼不該聽的聲音。
他吁了一口氣,去洗手間洗漱。
誰知道正洗著呢,就感覺有人進來了。
浴室在洗手間裡頭,隔著個毛玻璃的門,他在裡頭說:“你等一下,有人。”
進來的是個男人,說:“小林回來了。”
傅林一聽聲音,立馬愣了一下,他趕緊衝了頭上的泡沫,拉開玻璃門一看,就看見傅偉穿著大褲衩,正在尿尿。
傅林眉頭一皺:“你怎麼在這?”
傅偉回頭看他:“我可不是偷跑進來的,大大方方走進來的。你怎麼這時候才下班,幹什麼工作的?”
傅林沒說話,撈過浴袍穿上,陰沉著臉看向傅偉,然後大踏步走出來,走到傅瑩房門口,用力拍了幾下。
傅瑩披著衣服出來,頭髮亂糟糟的,問:“怎麼了?”
“他怎麼在這?”
傅瑩看了一眼傅偉,說:“那個啊,他暫時沒地方去,要在咱們家住兩天。”
“你扶弟魔扶個沒完了是吧?”傅林說:“不被他們拖死你不死心?”
“你小子怎麼跟我姐說話的,”傅偉聞言氣沖沖地走過來,傅瑩過去拉住他,傅偉說:“姐,你看你養的什麼白眼狼。”
“你閉嘴吧!”傅瑩說:“回你房間去!”
她說著就把傅偉推到他房間裡去了。傅瑩拂了一下頭髮,溫聲對傅林說:“你也彆氣,我在幫他找工作呢,找到了就立馬讓他搬走。”
傅林說:“他如果能好好幹早就好好幹了,能落到今天這個樣子,四十多歲的人了,天天正經事不幹,又賭博了吧。”
傅瑩拉著他往他房間去,關上門才說:“他早就不賭了,這次來這邊,也是想好好找個工作的的,他的情況你也知道,身上就一百多塊錢,我要不管他,他真就死外頭了。”
“你拿什麼管,你自己都還欠一屁股債呢。”
傅瑩往桌角上一靠,說:“那你說怎麼辦,他要死了,我家裡老頭老太太還活的成麼?不看他們的面子,也得看在小亮的面子上啊,他媽沒了,再沒了爸爸,以後可怎麼辦,才八歲的孩子。你放心,他坑不了我的錢了,你也知道我手裡哪還有什麼錢……就讓他住兩天,找好工作就讓他搬走,我現在這樣,想做扶弟魔也沒那個本事了呀。”
傅林便沒有說話。
傅瑩說:“要怪就怪我這人黴氣重,誰沾我誰就倒黴。我欠他的,也欠你的。”
當年的事,傅林也知道些,傅螢外表潑辣,但其實特別善良,注重感情,她對家裡有愧,他是知道的,對這個弟弟更有愧。
兩個人靜默無言,傅林開啟包,將自己這兩天的收入都掏出來,遞給了傅瑩。
傅瑩看了一眼,說:“這麼多。”
“季寒柏給的。”傅林說:“你拿著給他找個旅館吧,不要讓他住家裡,我看見他我就難受。”
傅瑩抽了幾張,面上有些尷尬,傅林就把手裡的錢全都塞給了她,有點不耐煩地說:“行了,你去睡吧,我也累了。”
傅瑩把那錢攥在手裡,眼圈忽然就紅了,但也沒說什麼,然後轉身就走了出去。
傅瑩出去以後,傅林便關了燈,在黑暗裡坐了好一會,然後翻身上床,開啟手機,戴上耳機,看了一段影片。
是楚小浩發給他的鈣片,日本的,歐美的,全都有,一段影片他看完一遍,再拉回去重新看,看那些受的姿勢,聽他們的叫聲。
季寒柏到了蘭桂坊的時候,剛子和孫暢他們都已經喝嗨了,季寒柏進去,就見一屋子鶯鶯燕燕。
剛子招手:“坐這兒坐這兒。”
季寒柏穿過人群,在他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