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就說道:“你的嫁妝還罷了,我原也不爭究什麼,你全都帶走就是。但是你們幾個這些年攢下來的體己,原就是府中所有,你怎麼能......”
徐氏看不得他這個樣子,也實在是懶得跟他再爭論下去了。打斷他的話,乾乾脆脆的就說道:“這些我肯定都是要帶走的。若你不允,我便鬧將起來。你也該清楚,休妻也不是你想休便能休的,七出之條我並沒有犯過一條。大不了鬧到衙門去。且不說最後你到底能不能成功的休妻,只這鬧的時間,也足夠永昌伯府和靖國公府過來找麻煩了。到那時,我們孃兒三個固然跑不了,你以為你就能跑得掉麼?”
說到後來,她的話語裡面帶上了很嘲諷的意思。
聽得薛博明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不說旁的,徐氏確實是個很賢惠的人。當初父母不同意他納羅姨娘為妾,還是徐氏出面勸說的。後來她還抬了馮姨娘。就是謝靈秀,見她有了身孕,也是徐氏當即就建議抬她為姨娘。但是羅姨娘甚至都說了反對的話。
徐氏這幾年在管家方面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在外人看來,他們榮昌伯府一應該有的顏面她還是在努力支撐著的。她還生了兩子一女,他父母在世的時候對他們也很孝順。
可以說七出之條裡面徐氏確實沒有犯過一條。
薛博明不由的有幾分猶豫起來。但隨即想到先前薛清雪說過的話,孟夫人很惱怒,聽得說很快就會來找咱們家的麻煩了......
就算徐氏以往有再多的好,那也不能連累到他們榮昌伯府。
而且,現在徐氏不也為了那些體己在跟他討價還價麼?可見她也並不是一心的為他好。
就狠了一狠心,大聲的說道:“好,便讓你全都帶走。”
徐氏看他一眼,隨後揚聲高叫文竹和瑞香。
等到文竹和瑞香推簾子走進來,她便吩咐她們兩個去拿紙墨來,伺候薛博明寫休書。
文竹和瑞香聽了這話,都嚇了一大跳。
兩個人都站在原地沒有動。文竹還著急的說道:“夫人,您這......”
徐氏抬手止住了她:“去罷。”
兩個人沒有法子,只得一臉悲切的應了一聲是,然後轉身去拿筆墨。
徐氏這時候才終於放開了薛清寧。
薛清寧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了,眼淚水將徐氏的衣襟都泅溼了一大塊。
徐氏拿起手帕輕柔的給她擦著臉頰上的眼淚。一邊擦,她還一邊笑著柔聲的說道:“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就讓你哭成這個樣子?瞧你,一張小臉都快哭成個小花貓了。”
就叫小丫鬟去打水來給薛清寧淨面。
薛清寧明白徐氏這只是在安慰她而已。
早先徐氏的祖父雖然曾做到了國子監祭酒,但下一輩的子侄卻沒有幾個爭氣的。徐氏的父親,也就是薛清寧的外祖父雖然中了舉,但隨後卻不小心得了癆症。纏綿病榻數年,將原就不甚寬裕的家底都給耗盡了。於是等他前幾年過逝之後,舉家搬回了老家香河縣。
香河縣雖然離著京城也不算太遠,但徐氏的母親在她剛嫁給薛博明不久就已經過世了,現在家中是徐氏的庶兄在當家做主。
又沒有個高堂在,哪裡能讓被休的徐氏回到孃家呢?
她覺得都是自己害了徐氏。
徐氏卻不以為然的很:“只要咱們手裡有錢,到哪裡不能過活?而且咱們還有香皂鋪子。”
她還是很自信的。
開香皂鋪子的事她並沒有告訴給薛博明知道。不過現在看來,也幸好沒有告訴他。
一開始原只是想著那間鋪子空著也是空著,難得薛清寧想要做一件事,就讓她玩玩也沒什麼。沒想到現在香皂竟然賣